日期发我手机上,我让店里安排时间。”生怕人跑了。
瑞挪发完,挤在杜敬弛身旁,脑袋伸过来看他屏幕:“杜老板,收到了吗?”
杜敬弛拿着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说了声嗯。
周末,瑞挪急匆匆奔赴岗位,穿着指定服装站在店门口的小桌后边,第一天上工还有些不知所措,面对几位顾客,荷兰男生略显磕巴的中文并未及时捕捉住大家的兴趣,就这么放走了他们。正当公园客流量越来越多,情况越来越难以招架时,杜敬弛不知道从哪蹦出来,就像中文教授同瑞挪讲过的孙悟空那样,神气活现地控制住了场面。
瑞挪目光闪烁,看着一个从未认识过的杜,模仿起他向顾客介绍的语气,很快结出不少单子。
中午休息时,瑞挪忍不住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杜敬弛一米八几的个子缩在折叠床上,困顿地答:“我不来,别人都快把你吃了。”
爱心站里静悄悄的,瑞挪默默调低了手机音量,打开相机,对准杜敬弛毫无防备的睡颜拍了一张,随后紧张兮兮地锁进私密相册,又三番两次输入密码点进去欣赏,将图片放得大大的,连有多少根睫毛都数得一清二楚。
杜敬弛翻身,吓得他一按关机键。
扭头确认杜敬弛没醒,他才重新开机,调出照片,拿软件自带的涂鸦笔往那张光洁的额头上画了一个金箍,还有两只小猴耳朵。
他关掉屏幕,望着店外青空白日,胸口突然泛起一阵寂静无声的癫狂,像迷宫里找不到出口的玩家,在一堵接一堵的围墙前捶胸顿足愤怒至极。调出相片又蓦然滑走,重复几回,疲惫地捂住眼睛,忍耐这场莫名其妙的困境。
杜敬弛也会像他一样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吗?瑞挪想不明白。
第68章
做生意是累的,杜敬弛以为瑞挪到点会叫他,没开闹钟,结果一睁眼,天已经半黑了,瑞挪一个人站在店外揽客,店里是专门照顾他睡觉还是怎么的,没开灯,也没放别人进来。
见小老外应对得井井有条,杜敬弛松了口气,掀开羽绒被跑出去,顶着一头鸟窝窜到瑞挪身边,一边对客人笑,一边咬牙切齿地问:“干嘛不叫醒我?”
瑞挪身心俱疲地说:“就剩最后几个娃娃了,你等会再折磨我。”
杜敬弛笑得阴森,后槽牙咯吱响:“活该累死你!”
杜敬弛原以为孟醇蛀开的缺口会一直痛,其实没有。那件外套被新添进柜子里的衣服挡得很深,以至于他无需刻意都忘得干干净净,只有梦里才忍不住贪恋一会与孟醇相交的掌心。
糊涂过完夏季,日子进入凉薄起来的秋,生活行进着,为记忆结好痂。
梦境某一天戛然而止,无论杜敬弛入睡前如何逼迫自己,孟醇不再出现了,他只好从床头柜拿出陈旧的照片,从一个他不熟悉的孟醇身上找他习惯的那个孟醇,藏进被子里疏解不休止的欲望。
杜泽远经常会问他公司办得怎么样了,杜敬弛不敢说入不敷出,每次都打哈哈糊弄过去,挺好的。
给刘姐的钱大多还是从他钱包里掏,但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他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总得弥补些什么,把蛀口填起来。
杜敬弛又觉得对不起孟醇,钱这么俗的东西,是不是挺侮辱人的?
情绪开始总像潮涌,后来一层层退去。
好事也发生很多,例如两个小姑娘顺利入学了,哑巴村的老人们面貌焕然,一直想做妈妈的杜颖童备孕成功,杜泽远为集团改进的新政策大有效益......
不好的也多,像家里的小狗病了,汪晖楠每天带着往兽医那跑。她没时间,杜敬弛就会推掉工作带着狗子去做治疗。
他十八岁的时候杜泽远买回这坨圆滚滚,还没一只脚大,叫起来奶不叽叽,当时杜敬弛还不太喜欢它,觉得干嘛买比熊呢,小型犬多闹人啊。后来越养越喜欢的也是他,取了个傻瓜名,麦哥,逢进门就得喊一声,听小爪子啪嗒啪嗒从房间飞奔出来迎接自己,心里特别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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