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司机见杜敬弛身边跟着谁,厚重的眼皮都瞪开了:“你们认识啊?”
杜敬弛跨进后座,提醒孟醇系安全带。
师傅透过后视镜欣慰地看了他一眼,脚踩油门,一路生风。
杜敬弛看着窗外撂向身后的景色,掌心悄悄趴在孟醇指上,小孩搓橡皮泥一样轧他的骨节。无需言喻的默契充斥在小小的、烟味揉进皮革的车箱里。
他们就在这悄无声息碰撞,发出只有互相能听懂的巨响。
飞机从夜里出发,航行在星空之下,云层之上。
尾翼划出的线雾与那排明亮的窗户平行,其中一扇有两具肉体交叠,闪烁的星辰仿佛也在眨巴眼睛,小心翼翼地窥视他们。
杜敬弛跪在沙发上,颤颤巍巍够过遥控器,关掉所有灯光。往后摸到孟醇掐在腰侧的手,双目涣散地看着面前印在窗上的自己,失神地侧过脸,在孟醇造成的颠簸中伸出舌尖轻轻一勾,他便在倒影里舔过男人凶猛的面孔。
杜敬弛被死死按在窗前,脸颊将冰冷的舷窗也温热滚烫,小声哼着别那么用力,又好奇是不是还能更加舒服,主动撞回去,险些在孟醇怀里崩溃,顺着窗户滑下身体,塌腰求饶。
真正的颠簸来临前,孟醇抱起杜敬弛,杜敬弛也咬紧他,心脏跳动的幅度逐渐与涡轮同频,有什么东西让他们抛得很远,好像穿破了气层,留在寂静无声的地方,失去形态,填满缺失的时间。
杜敬弛气喘呼呼倒在沙发上,枕着孟醇手臂,累极地嚷嚷等会落地要买些什么,在城市生活总不能没部手机,不然人丢了都找不着。
孟醇嗯了一声,搭在杜敬弛肩上的手抬起来,够着他毛绒绒的发尾拨来拨去,挠得指尖发痒,杜敬弛缩着脖子躲开、靠回他身上,两人一起安静笑了一阵。
“先给你买部手机,开个电话卡...”杜敬弛倾身,拿过架在桌上的香槟,启瓶器抽开木塞,往高脚杯分别倒进小半,捏着细长的玻璃柄微晃,让酒液挂上杯壁,顺手递给孟醇。想到办理号码要实名制,他问起孟醇是怎么得来的身份。
孟醇拿出一本墨绿封皮的护照,解释说:“我现在替政府的人工作,走关系批了临时签证下来。”
杜敬弛灵机一动:“那为什么不干脆买个新国籍?”
孟醇将护照揣进口袋,摇摇头说:“不一样。像我这样的人想买一个身份就得提供很多资料,这些我都没有。大部分政府不会冒着国际风险去收纳一个雇佣兵,剩下一小部分又没有公信力可言,何必浪费那个钱和精力。”
杜敬弛无言。
他挫败地靠在孟醇身边,含下一口酒水,被酸得皱起眉头,直起身子去看酒瓶上的标签:“...这什么玩意儿,口感这么干。”
孟醇伸手将他勾回来:“嘴巴还是这么叼啊。”
“不行?”杜敬弛眯眼瞥他,嘴角要尖不尖,戳人心上。
“行。”孟醇偎着杜敬弛,垂眼望向桌面雕花复杂的玻璃杯,也笑了,“你怎么都行。”
深夜,别墅区傍山车道灯火通明,杜敬弛真的带孟醇回家。
走进庭院,透过落地玻璃,能看见帘纱后头若隐若现的光影。
他们家有留灯的习惯,杜敬弛旋开大门,鬼鬼祟祟回过头,刚想招呼孟醇进屋,整层大厅猛地亮了。
汪晖楠抱着麦哥,看着杜敬弛杵在玄关做贼心虚的样子,放下水杯奇怪地问:“怎么了?半天不进门。”跟着朝他后面观望一番,“找什么呢?”
孟醇那么大个人,说不见就不见,杜敬弛一下也不知道他藏去哪,硬着头皮关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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