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没念过几天正经书,看什么都新奇,长廊养的树也研究半天,拄着拐逛了一下午。
入学算来竟然比孟醇去部队早。杜敬弛躺在床上伤春悲秋。
猴子在车里看着校门口熙熙攘攘的学生,犹豫地摸摸头发,理理衣服,偶尔看一眼驾驶位的孟醇,生怕他哥们不耐烦。好在谁也没有催促的意思,猴子安心许多。目送火红的脑袋在人海越飘越远,杜敬弛掰着指头想,后天该送孟醇走了。
他破天荒起个大早,孟醇在浴室洗漱,墙角立着行李。
杜敬弛靠在门边缓了一会,孟醇呼噜干净脸,把杜敬弛的牙刷挤上牙膏:“粥还是面条?”
杜敬弛咬着牙刷含混不清:“邹。”
孟醇上午先去市郊的军区主队报道,然后由统一车辆送到机坪。杜敬弛开车驶往郊区的路上,忍不住以埋冤的口吻说道:“上回也是我送你去机场。总是我亲手把你送出去。”
孟醇听出他耍小性子,趁红灯抓过手腕咬了一口。
“不一样,这次月底就回来了。”
这倒是真的。杜敬弛又镇定下来。
军人通道走另一条路,停在指示牌前,车不能再开过去。
孟醇拉开后门,行李提在他手里没什么重量似的,杜敬弛疑心那里面到底有没有好好装东西。
“行了啊,只能送你到这儿了。”杜敬弛倚车抱臂,表情释然地看着准中尉,抬手拨了拨风撇开的迷彩领。
孟醇则摸摸杜敬弛弯弯的眉毛,视线落进这双很爱看的眼睛里,快而重投下一个吻在他额头:“想带你一块走。”
“怎么带?”
孟醇拍拍行李包。
杜敬弛笑着自夸:“把我劈成两截也塞不进去,我这么高呢。”
孟醇轻悄攥一下他的小指:“月底就回来了。”
“知道。”
“到地方给你打电话。”
“好。”
“以后看见外地号码别急着挂。”
“我什么时候急着挂过电话。”杜敬弛放下手臂,望了眼孟醇身后还需独行的一段绿径,目光转回他眉间的疤,“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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