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
可他更怕把他弄痛,这个人说过,他有一点点怕疼。
他接他入怀的动作小心翼翼,极致温柔。
皇帝抱着泉先的尸体,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带着人跪进了满地瓷片中,他还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没让他碰到一丝一毫凌乱的地面。
皇帝轻轻吻了吻他已现出原形,带着鳞片的额头。
泉先的尖耳带着薄薄的透明鱼鳍,鬓角与额头都是细细小小的鱼鳞,双手带着修长的指甲至死还死死护着腹部。
他抱着这样伤痕累累丑陋不堪的人,语气柔情似水:“不要睡了好不好,我放你走,你睁开眼我们便走,好不好?”
他终于摈弃了那个唯我独尊的自称,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卑微且可怜的祈求他的爱人看他一眼。
他双臂收紧,将人侧拥入怀:“我们找到恢复你的方法了,牵绕,札甲都留下了,盟主也每日连着放血提取鲛珠的力量,只要你睁眼便全是你的。”
终于有什么湿润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了小泉先脸上,好像天空下雨了,可他安静的闭着眼,脸上没有一丝痛苦或留恋,只是安安静静的闭着眼。
皇帝终是崩溃,痛苦嘶吼的像是深林中失去伴侣的孤狼。
陈公公跑进来的时候,拂尘都不见了:“陛,陛下!王爷叛变,已经攻进来了!”
皇帝背着他,宽大的衣袖遮住了怀中人肌肤的每分每寸,他替怀中人整理着脸上的发丝,并未惊讶:“逃吧。”
陈公公直接跪下,以头抢地:“陛下!来日方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求陛下快逃吧!”
皇帝并未应声,陈公公膝行前进,额头渗出鲜血:“陛下!陛.....”
“他没机会逃了,你也没机会逃了。”恶魔的宣告下达了审判,陈公公没来得及回头便被一剑穿心,死在了这个他侍奉了三十年的大殿里,鲜血蔓延了满地。
皇帝有些责怪:“你把地弄脏了。”
王爷剑尖点地,低低的笑了:“皇城何处不脏?”
皇帝看着在他怀里安详的面容,拿出帕子细细给他擦着脸,这个人格外的爱干净,他让他干干净净的,说不定能哄人开心一点:“神医是你给了假消息诱哄出去的?”疑问句却是肯定语气。
王爷已经胜券在握,大大方方的承认:“是。”
“燕国叛袭,魔教篡权,白道谋乱,皆是你?”
“是。”
“其实没什么能把东西还给他的办法,计策只是你献上来骗取宝物的?”
“是。”
皇帝终究是叹了口气,他心机谋划半生,终究是阴沟里翻船。
如果不是小泉先占据了他大半心神,他也不至连如此简单的局也看不出。
只是他还是有些疑问:“我即位多年,竟看不出你有这等谋划,连个无足轻重的泉先都能一步步算计进去。恐怕盟主与教主都已遭遇了不测。”
王爷甩掉剑尖上的鲜血:“教主听闻泉先神死消息走火入魔,被人乱剑砍死。盟主放了大半个月的血,身边最信任的下属反叛,他自然也是躲不过去的。”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无奈:“你说我谋划多,可到底,是谁逼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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