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里的电视,”江予夺说,“救生节目,没几天之前看的。”
“哦,”程恪笑了,“现学现卖啊。”
“嗯。”江予夺点点头。
程恪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现在江予夺说起小时候的时候,变得从容而平静,让他觉得有点儿怪。
走到楼下的时候,程恪咬牙挺住了没让江予夺上去坐坐。
“我走了。”江予夺说。
“嗯,”程恪说,“那什么,房租还是你来收吧,不用让陈庆来。”
“好的。”江予夺应着。
“那……晚安。”程恪转身往电梯走。
江予夺过了一会儿才在他身后说了一句:“晚安。”
程恪挥了挥手,没有回头,进了电梯才转过头,江予夺已经没在楼道口了。
晚安。
之前程恪也跟他说过晚安,但他没有回应过。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普通而又文雅的词离他太遥远了,他不知道跟谁可以用这个词,陈庆?卢茜?
估计会被笑死。
陈庆和卢茜要是对他说晚安,他估计也能麻出一身痱子来。
但程恪说出晚安的时候,却自然而随意,听上去也很舒服,让他想要回应,虽然听到自己说晚安有点儿别扭,但又有新奇和愉快。
走出小区的时候,陈庆的电话打了过来。
“三哥你那边儿吃完了没?”陈庆说,“这边儿还在喝呢,过来吗?给二秃点儿面子,叫积家一块儿过来吧,店里就自己人了。”
“他回去了,”江予夺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我过去吧。”
“那我让他们再烤点儿。”陈庆说。
“嗯。”江予夺挂了电话,加快了步子。
转过弯走了一段之后,他往身后看了一眼,一个影子从墙角那边投射出来,在地面上拉得很长。
江予夺的脚步没有停顿,只是继续往前走,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这条街上,如果他们想干点儿什么,是很难的,这条街的路灯是老式的,装得特别矮,而且比较密,影子前后交替的频率高,也会被拉得很长,一旦有人靠近,很容易发现。
又走了一阵,江予夺借着拐弯的机会又扫了一眼,后面已经没有人了。
他一直在兜里握紧刀柄的手这时才松开了。
送程恪回家的时候,这人就一直跟着,他从烧烤店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程恪跟着他一块儿东张西望的时候可能也看到了,只是这么迟钝的人根本不会多想。
他没有跟程恪说。
他不想再因为自己的这些事让程恪紧张。
或者说,他一直到现在都还能清楚地记得那天打完架之后程恪看着他的眼神,他不愿意再看到那样的眼神。
有些事,注定只能自己独自去面对。
程恪回到家脱下衣服的时候才闻到自己一身焦糊味儿,还有酒味儿。
这会儿挺晚了,他困得要死,斗争了快五分钟才拿了衣服去洗澡。
热水冲到身上的时候,酒劲和塞了一肚子肉的晕乎劲都一块儿上来了,他用脑门儿顶着墙,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爽!
爽什么呢?
不知道,反正就是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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