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觉得生日不重要,但看到乔那种过个生日恨不得给全联盟放礼花的人,也不会多惊讶。
可是乔不能理解。
乔二十多年来接触的世交、发小、 “狐朋狗友”都跟他一样,是过生日要昭告天下的人,就算不弄得那么隆重热闹,也会简单庆祝一下,高低得有点仪式感。
所以他第一次听顾晏说“我不过生日”时,以为那只是客气的场面话。
毕竟那时候刚进梅兹,他们成为舍友还不足一个月。 “我不过生日”这种话放在他的纨绔子弟发小圈里,就是“我们还没熟到可以邀请你参加生日会”的委婉说法。
后来他们熟了很多,乔第又一次问顾晏生日打算怎么庆祝,顾晏还是那句“我不过生日。”
在乔的认知里:怎么会有人不过生日呢?不可能的,一定是我听力有问题。要么是另有隐情。
于是乔围绕着“朋友不愿过生日,他出生那天一定发生过什么”为主题,脑补了一通悲惨大戏,差点要为此做点什么,还好被哭笑不得的柯谨拦住了。
他这才知道,顾晏只是没有这个习惯而已。
乔当时就说: “要什么习惯,任何事都有第一次,来!今年你俩的生日我给你们各办一场大的。一年只有一次,这么特别的日子怎么能不庆祝呢。”
顾晏: “平均寿命两百年。”
乔: “那一辈子也就两百次,两百多次很多吗?太少了。”
他当即就点出智能机屏幕,一副要开始准备的样子: “来,有喜欢的数字吗?星际礼花要定做的,我看看放多少发比较好——”
“......”
一颗礼花保守估计一万多西。
柯谨吓一大跳,赶紧一伸手指把他屏幕点掉了。顾晏: “……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法条规定过,生日当天不放礼花就进监狱么?”
乔乐了: “当然不,我也不是每次生日都放礼花。”
他为了挽回一下自己纨绔子的形象,补充道:“也不是一定要邀请很多人、放很多礼花。我其实一直主张生日当天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取悦自己啊。”
“你就这么想,哪件事会让你感到开心,那去做了就是一种庆祝。如果一时间想不到那样的事,那就干脆拉个聚会一起玩嘛……”
那天乔一直试图给顾晏洗脑。
洗了好久问他: “怎么样顾,有想法吗?”顾晏静了片刻,道: “没有。”
乔: “……”
从那天起,乔认定了一件事,他这位死党有当工作狂人的天赋,可能天生缺一段“被取悦”的基因,也没有什么“做了就会心情不错”的事情,所以才会对他那一番说辞无动于衷。
照这么下去,这位朋友两百岁都不一定会给自己过次生日!
为此,他还悄悄拉柯谨打了个赌。乔没想到的是,这个赌他没过两年就输掉了。
那是顾晏最后一个在梅兹度过的九月。那年梅兹的秋天冷得很早。
寒流越过大洋和山脉吹到了这个时区,往年要到十月末才开始变色的阔叶植物和藤蔓,在九月初就泛了黄。
通往法学院和讲座大厅的那条路藤蔓植物格外多,层层叠叠的叶子附在墙上,最高能爬到院长办公室向阳的窗台。
当时离毕业其实还有大半年,但有一部分学生已经有了大致的去向,顾晏就是最早的那批之一。
那学年安排的课程并不多,其中一些学生签了个长期假条,除了个别老师的课程和考试,已经很少回梅兹了。
“个别老师”在法学院的学生这里,指且仅指燕绥之。
但燕绥之这一年的课其实非常少,即便算上那种非课程类的讲座,也屈指可数。
那天,法学院门前的全息屏滚动着这一年的讲座和课程计划。
顾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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