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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理解,”新郎端起杯子,“咱们有空再聚,来,我先伺候下这桌子上的各位老总。”

其实在座的人心里也清楚,就算周维轻在本地,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无论怎么看,他都与这样的场合格格不入。

那毕竟是周维轻,如今声名大噪的音乐人,从出现就带着特立独行、不流于世的标签,两周前被外媒高调评价其作品有“浮世灵魂”。

也是喻衡十二年来的恋人。

多年未见的人难得聚在一起,这席就不太好散,下午各忙各的,晚上又继续凑了一桌。喻衡喝酒上脸,平常基本不沾,但在这种场合里独自清醒就不太合适,也只能陆陆续续喝了两瓶,不到一小时便双脸通红。他今天还不幸穿了浅黄色的内搭,整个人就是一道番茄炒蛋。

不知谁散了一圈烟,年过三十的一群人,烟酒齐全,就开始把那些陈年烂事翻来覆去地倒腾。喻衡在烟雾缭绕里,晕晕乎乎地听他们讲十年前的事。

其实大学时那几年,也远远没有描述里这么鲜活有趣,他们也有很多时间被埋在困苦、焦虑和茫然里,不过被淘了一圈,记忆里留下的就只有最放纵潇洒的片段,和当下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一对比,更显得闪亮而璀璨。

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喻衡冲动地给周维轻发了条微信。

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在周维轻外出工作时打扰,他还记得曾经方树安委婉的声音:喻衡,轻哥现在很忙,你可以稍微权衡一下吗?

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出差的周维轻。

但酒精作用下,喻衡心里难耐,像有一滩积水在里面来回波荡,他迫切地想要速战速决。

真正散场的时候已经超过十一点,喻衡喝得不多,算是走得最直的几个。他和当年宿舍里的大哥把人一一送到门口,帮忙叫了代驾。

大哥姓陈名然,本科四年里,喻衡在寝室年龄最小,和陈然是最亲的。住一起时,陈然大事小事都顾着喻衡,开学总是给喻衡带一堆家乡特产,每周定点提醒喻衡作业截止期限,喻衡生病时连翘一上午的课给他买药倒水。

当时宿舍的人都笑他俩,说喻衡是然哥的心肝,捧在手里的宝贝。

陈然只会一脚踹在那人屁股上,狠狠骂道:“滚蛋,纯洁的父子情都被你给说恶心了!”

后来,当喻衡第一次对着舍友坦白,说他跟周维轻在一起后,其他人大惊失色,说天啊,原来你真的是传闻中的同性恋!

而陈然只是蹙着眉,面露忧色地问他,你跟他在酒吧认识,还没相处多久,周维轻真的靠谱吗?

“你还记得那年期末考试前,你放着大半本数据结构没复习,晚上零下五度穿一件破夹克出门,我怕你被人拐去卖了,一晚上打五次电话你都没接,后来宿舍熄了灯你才跑回来,我做贼一样溜到楼下给你开门禁。”

把一波醉鬼都送走,街上只剩了他们两人,陈然搂着喻衡的肩,边走边说。

“你回来之后还魂不守舍的,我又担心你是不是被灌酒下药了,我从小就想有个弟弟,但计划生育没得搞,我那些年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看。当时我问你什么你都不开口,我急得快要揍你的时候,就看见我那便宜弟弟像个傻逼一样笑,对着我说然哥,周维轻可他妈真帅啊。”

冬夜的风刮得喻衡双颊刺痛,他顺着陈然的话努力回想这些布满灰尘的琐碎片段,令他惊讶的是,他原以为把这些旧事忘得一干二净,但只要略一检索,它们就急不可耐地翻涌上来,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

于是喻衡又像当年一样痴痴笑起来:“然哥,你永远是我哥。”

“你记得就好,”陈然把他的衣领翻正,“我每次见你,都觉得你没长岁数,别人发福发得亲妈不认,你还跟个瘦猴儿似的。最近怎么样,跟周大师还好吧?”

可能是这个整理衣领的动作太过熟悉,喻衡霎那间体会到久违的依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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