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珩脸上竖起三根黑线:“请你去打电动!”
距离喻衡上一次去电玩城已经过了快五年时间,再进去的时候很不适应,在一群面孔稚嫩的小学生里,他显得像来抓人的教导主任。
但付珩看上去就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很自然地在售币机里兑换了两百个币。机器哐哐哐往外吐币的时候,喻衡都愣了:“你换了多少个?”
“两百啊,”付珩面露疑惑,“打完九折才一百八十块,不到把你毒害的云南菜的二分之一价格,不够我们再来换呗。”
喻衡有些恍惚。他记得小时候自己凑了整整两周,中间狠心吃了三顿馒头,才勉强凑齐五十块币,消费这五十的一瞬间他快乐得发抖,而如今五十好像唾手可得,他却觉得兴致寥寥,只是为了配合付珩的愧意而已。
玩了一圈赛车和射击,喻衡再次深刻体会到了年龄的沟壑,他反应完全不如以前灵敏。很快他就对现状妥协,脱离那一圈小学生的包围,转移到隔壁初中女生的战场——娃娃机。
喻衡看上了一个大眼青蛙,很像他家里那个,他决定给它再配个儿子。
可惜那青蛙被两个羊驼压着,喻衡用了几十个币,才勉强把它的头露出来。第十几次下爪的时候,付珩揣着兜晃到他旁边,开始指点:“你这样儿不行,你得抓他的头,这丑东西明显头重脚轻啊。”
“你闭嘴。”喻衡专心致志。
付珩看着那青蛙腾空十厘米然后又掉下去,突然开口问道:“所以那天你跟明星在里面说什么了?”
喻衡微微愣了愣,然后又开始操作摇杆:“你不是都听到了么?”
付珩没有因为喻衡拆穿他而感到尴尬,自顾自地说:“我以为周维轻会更...霸道总裁一些。”
“什么意思?”喻衡问。
“比如给你二十万让你回到他身边之类的。”付珩说。
喻衡脑补了一秒那个场面,被尬得一哆嗦:“谁说他是要来找我复合的,再说我就值二十万?起码再加三十万。”
喻衡说得云淡风轻,脑子里却浮现出那天的周维轻。
难得见到他无可奈何的时刻,踌躇,犹豫,欲言又止,憋了半天也只能重复地说喻衡的名字。
不过想来也是,周维轻无论什么时候都跟“霸总”不沾边——因为他什么都不在意,所以意外地脾气不错,只是以前自己太小心翼翼,连一点让他反感的事情都不想发生。
付珩听见他的话,把装币的盘子往前一推:“五十万没有,五十个币成么?”
喻衡疑惑地看着他:“你这是在给我告白?”
“这只能算示好,”付珩耸耸肩,“告白得等下次,今天没有准备。”
“喔,”喻衡说,“那你还是今天告白吧,这样我可以今天拒绝你。”
付珩大笑起来,没有再接话。
从电玩城出来后已然天黑,喻衡以“老年人不能熬夜”的理由强烈拒绝了付珩再去网吧的邀请,跟他在地铁站门口道别。
到了九月,天气不再那么炎热,晚风温柔刮在身上。
喻衡穿过回家必经的小吃街,脚步放得很慢。这间房子当初租了半年,房东还算慷慨,替他少算了半个月,这几天也要到期了。
再续就得签一年,喻衡还没想好要怎么办。他回家那两周收了八百个白眼,但走的时候老喻很郑重地报出了他们老两口的退休工资单,表示跟他妈一人摊一半还能养喻衡十年,可以让喻衡放心啃。
那一刻喻衡心里酸涩无比,泪腺差点绷不住,仓皇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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