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沛解释:“打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不过阿兄放心,没弄出什么麻烦。”
银阑拧紧眉,下意识想要主动聊起乱灵的事。但想了又想,终还是转了话锋:“昨夜烛玉来找你了?”
虞沛没否定:“对,他找我说些事。”
“仅此而已?”
虞沛好笑道:“不然还能做什么,大晚上的总不能还打打杀杀吧。”
平日里她若讲什么好笑的事,他虽不跟着笑,但神情也会肉眼可见地变得温和。可眼下他还是紧绷着脸,像是遇见了什么难解决的糟心事。
虞沛渐渐敛住笑,试探着问:“是黄粱城的事比较麻烦吗?”
她昨天就听烛玉说过,如今妖族对半妖的态度大为缓和,千妖门更是有意接管黄粱城,不过老龙君似乎不大赞同。
“不是。”银阑吐出两字。
又是半晌沉默,良久,他忽抬起手,半掌托着她的脸颊,指腹压在唇上。
微凉的指腹压下,小幅度地打圈揉着,虞沛的脑袋里尚还是一片空白,就听他唤道——
“沛沛,”他稍顿,“以往不觉,你竟也已长大了。”
虞沛一怔,记起刚到鲛宫时,他看着也还是个不过膝的小娃娃,整日守在摇篮旁盯着她看。但鲛人往往是一夜长大,不知何时,一板一眼的小孩儿忽长成了宽肩窄腰的高大男人。
“阿兄,”她总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银阑起身,面孔被床幔遮去大半,“等此事了,中秋也不远了,你随我一道回趟鲛宫。”
“好啊。”虞沛答得自然。
她刚好也想回去看看。
“还有那从妖月楼来的半妖,你买了他的妖契?”
“算是,不过余钱还没给唐管家。”
“待离开黄粱城,你打算如何处理那半妖?”
虞沛想了想:“暂且带在身边吧,等到时候回鲛宫,若是哪处有空闲位置,就让他顶一顶。”
银阑应好,又道:“还有一事。”
“什么?”
银阑顿了半晌,斟酌着问:“那老龙君的儿子,你可有与他成婚之意?”
虞沛着实没想到他会提起这茬,愣道:“没有啊,阿兄怎的突然提起烛玉了。”
“只是想起了此事。”银阑面容平静,“那他可曾对你言宣过心意?”
这回虞沛仔细想了想,迟疑点头:“算有过吧。”
银阑的拳头攥得愈紧,面上却不露声色道:“他说了什么话?”
“什么话……”虞沛认真想着,最后道,“就是说些不喜欢我之类的啊。”
银阑松开紧攥的拳,心头却涌起股冲天怒火。
既然不喜欢,如何还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又何故说些成亲结缘的烂话?!此等心性,断不能再与他来往。
他忍着心头旺火道:“以前你二人常在一起耍闹,是因年岁尚小。但如今你与他都已经不是小孩儿,又没什么姻缘,应当知晓分寸,再不能同小时一样黏在一起。”
他头回说这种话,语气也放得有些重。虞沛愣了一瞬,心底才涌起模糊猜想——
是在说烛玉抱她下山的事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