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六个人分了三个双床的房间。程庚仁依旧和周弓轶绑定在一起。进了房间,程庚仁第一件事就是用凉水冲了把脸。出来以后,见周弓轶正把自己包内的东西拿出来整理,一大摞童话故事书垒得整整齐齐,压在薄桌板上。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程庚仁觉得他倒挺像大年三十去老丈人家送年货的。
“你是不是饿了?我来的时候带了一点吃的。”周弓轶把旧睡衣铺在床上,毛毛的拖鞋摆在床边。
程庚仁摸了摸后脑,说:“唉,我能吃吗?那我不客气了。”打开保温桶以后,他把里面三层食盒摆出来,见放餐具的扁盒只有一双筷子,就蹬蹬跑下楼要了双一次性筷子。
吃的时候,程庚仁拉了张椅子过来,叫周弓轶也过来吃点。里面只有一盒塞得满满的米饭,还是温的,因为没有多余的碗,两人凑得挺近,你一口我一口吃了起来。
“你爸给你带的饭吗?怕你路上饿着?”程庚仁又尝了块肥而不腻的红烧肉,夸赞道,“你爸厨艺真不错。”
周弓轶脸又亮了红灯,嗫喏着:“不是我爸。曾骞塞给我的。”
程庚仁咀嚼的动作停滞几秒,之后,呆头呆脑问了一句:“之前你寝室里见到的那个?他是你男朋友吗?”
周弓轶连忙摇了摇头,结结巴巴着:“不,不是。”
程庚仁点点头,但转念一想,觉得周弓轶的回应很可疑,这回答怎么着也不像正经直男的答案。连忙追问:“他现在在追你?”
周弓轶窘迫得饭都吞不下去了,他从未思考过曾骞同他之间的关系。憋红的脸垂得低低的,喉头最后蹦出几个字:“不是,他没有。我们就是认识。”
程庚仁觉得自己又多嘴了,连忙用纸巾擦擦嘴角的油,换了个关于德甲的话题。收拾饭盒的时候,程庚仁忍不住又追加一句:“周弓轶。你别告诉那个人啊,就是他给你做的饭被我吃了。”
他们都累了大半天,饭后冲了个澡,程庚仁趴在床上没两秒就鼾声大作起来。周弓轶靠着硬床板,从背包里摸出古董小手机。他酝酿着要不要向曾骞汇报自己当天的日常,这件事曾经成为一种日记般的习惯,他把生活里没有曾骞参与的琐碎内容简短描述后发给男人看。那个人收到后,在给予他老师一般的反馈。而他像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那样,听话地发了近两年。想到自己的妥协和同曾骞之间的距离,周弓轶难得倔强起来,把手机收进登山包的内袋里。但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个点儿,他还是把那只破手机拿了出来,打了一行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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