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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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几乎一整天我才稍微聚了些精气神,不顾身上腰酸腿软令人难以启齿的不适,我立刻去找师尊,容熙是死了,但他的尸体还在师尊那里,我要将他好好安葬,他那样年轻就失去了生命,我希望他下一世能长命百岁,平安喜乐。
师尊挑眉看着气喘吁吁的我,得知我的来意了然一点头,然后慢慢绽开一个笑,那张端正的脸上浮现残忍的光:“好徒儿,你来晚了,他已经被我烧成灰了。”
我不可置信望他,目眦欲裂,不管不顾地冲上去,然而还未等我捏的诀碰到他,我整个人便被他周身气力震开,他随意挥了挥手,冷漠又好像带点怜悯地看了看我,离去了。
桑流云无声无息地从一旁过来把我扶起,我这才发现他也在,然而我哀恸欲绝,又挨了师尊那轻飘飘的一击,腿颤如风中秋叶,难以站定。
我咬着嘴唇用力拨开他的手挣扎着要自己起来,又歪身摔倒,但依旧拒绝他的帮忙,死命和自己的双腿较起劲来。几息后也许他终于不耐了,叹气:“我怎么从没发现你这么倔?”
我冷笑:“你又了解我多少?”
他不说话了,拢住我胡乱扑腾的双臂,干脆地抄起我的腿弯,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抱回了房间。
比起上次见面,他依旧是不变的那张脸,清俊卓绝,带着雪一样的冷。只是眼神每每与我的对上时总是不自在地滑开,然后再不动声色地偷偷望我。
我没有理他,坐在床边呆呆望着前方,他摸上我的小腿为我揉捏着腿肚子上的肉,我突然很想踢他一脚,正中心口的那种,叫他也尝尝心疼是什么滋味。
但那不一样,太不同了,他们这样凉薄的人,心也是冷的,从未为哪个人燃烧过,滚烫过,所受的痛永远不敌我千万分之一。
我低头看他,他骨节分明的手剥开我衣服,顺着我的脚踝圈起我的小腿慢慢揉捏,其间还夹杂着细缓温和的灵力,我渐渐有力气了,也不再发抖。
但我突然觉得桑流云这样很有意思,于是我故意对他说:“我父亲杀了你父亲,我是你杀父仇人的儿子,你不是很恨我吗?这又是在做甚?”
他停下动作,抬头看我讥讽神色,眉毛又纠结在一处,似乎在思索什么,我在等他说话,然而好一阵过去,他除了对着我裸露在外的皮肤沉沉呼出了两口温热呼吸,一个字也没说。
我又觉得没意思了,我并不认为自己之前那番声泪俱下的话改变了他什么,固执是我们师门一派相传的东西,他恨我,讨厌我将近二十年,没有什么能敲开他那颗浸泡在仇恨里的心。
爱可以改变一切,可以让怯懦的人变勇敢,让莽撞的人变谨慎,让我有勇气去面对曾经畏惧的一切。但是显然,他并没有这种东西。
我的父亲伤害了无辜的他,他又来伤害无辜的我,打着一报还一报的旗号,然而这样不对等的报复又何时能了。
将自己从他手里抽离,我翻开柜子找出来容熙在我生辰那日赠予我的香囊,然后冲出门朝断崖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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