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流云大概以为我要寻死,一把拽住我:“你别犯傻!”
我狠狠打在他的手臂上:“不用你管我!”然后在崖边堪堪停下,倚着松树坐在地上,我挥了挥手用法术很快挖了一个半人深的坑,将香囊连同那枚很久不用的竹简一并放了进去。
之前我每次很想容熙的时候总会拿出这几个物件反复地看,反复地摸。可现在容熙死在这里,连座坟茔都没有,化为一捧灰散在风里,好像无处不在,却又无处可寻。
桑流云沉默地站在一旁看我小心翼翼将它们包起来埋进那个简陋得可怜的土坑中,然后用手填土直至那里隆起一个土包,我继续拍拍打打,耐心十足地修葺这座连衣冠冢都算不上的坟墓,桑流云也莫名地有耐心了,不走也不动,雕像一般静立,任时间流逝。他不来打扰我,我也就装作看不见他。
我找了块青色石头,削得平整好看,作为容熙的碑。本想在上头写些什么,可犹豫片刻还是作罢。
我从未想过,生离死别是这样轻易就发生了的一件事,生的人在做这些聊以慰藉但却很徒劳的事,死的人也许去了往生轮回,也许化为了孤魂野鬼。总之是两方无尽的孤独难过,凝结成一片凄楚的云雾,困住我,笼罩着我,久久不散。
有水珠滴落在我眼前的土里,我眨眨眼望了望天空,澄澈蔚蓝,没有下雨,于是低头转身回了房间。
桑流云紧跟着我进来,我没来得及把门关上,虽然关与不关没什么区别,我说:“你还要做什么?”
他顿了几秒,说:“师尊叫我看着你,照顾你。”
“照顾我?”我凉凉问他,“怎么照顾我,照顾我到床上去吗?”
“我……”桑流云表情有些瞧不清了,大概他自知理亏,便吞掉了后面的话,没有反驳我。
窗外又有动静,我想我这破落小庙怎容得下这样几座大佛。下一秒怀霁踏过院内枯草推开了门,见到桑流云也在,他眉间不可自抑地拱起一座小山。
然而我对他二人是一般的厌烦,如今他们聚到一起,便更是烦上加烦,简直是令人有些恶心了。
怀霁眼神动了动看向我,我便大大方方地迎上他的目光,他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突得飞起两片红云,让我看了想笑。
他自以为我二人暗潮涌动无人可知,可桑流云狐疑望他,又看了看我的神色,突然笃定道:“你们做过那事了。”
是什么不言而喻,怀霁没说话,微微舔了舔唇,抿唇而笑,带着挑衅。
桑流云脸色缓缓覆上阴霾,他的手指痉挛似的动了动,对着怀霁道:“我以为我们之前谈得很明白了。”
我不知道他们之前谈过什么,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
怀霁微笑着回他:“我是年纪小,该听话的。可是师兄,只准你那样对他,却不许旁人动他,这不公平。”
眼见他二人在我房内剑拔弩张,更显这并不宽敞的屋子拥挤不堪,我不耐对着门口一指道:“劳驾二位移步门外,我这里实在是没地方招待你们。”
怀霁敛了笑,上前几步就要来拉我,然而被桑流云半路拦下,他回头怒视对方,一甩手便是一道灵刃劈下,在地上留了一道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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