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流云一张脸愈发冷然,但眼神却很不冷静,他的手慢慢滑到腰间,在握住剑柄拔出来的前一秒,一道光射过来打在了他的手上,他皱眉吃痛卸了力气,对面怀霁也捂着手臂,望向门外。
师尊快步走进来,环视我们三人,他们微微颔首低声唤了他,而我一动不动,甚至闭上了眼看也不看他。
第25章 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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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似笑非笑对那二人说:“你们很闲么?”
怀霁不情愿地冷哼一声走了,桑流云还不忘端正地行过礼,深深看了我一眼,才离开。
剩我和师尊二人,我极力克制着心里翻涌的怒意和恨意,木然望着地面。
“还没想明白?我与你早说过,楚容熙绝非良人。”
手指不自觉痉挛了几下,我还是忍不住轻轻回他:“你说他不是好人,可我看你们才是个顶个的可怕。师尊法力通天,什么做不成,我父亲已死,你何苦这样为难我。”
师尊冷漠的脸上泛起丝波澜:“没错,不管是他你父亲还是楚衡,他们的生死都在我一念之间。不过死了才是解脱,我要看到他们悔恨交加痛苦一生才好。你父亲是自作孽,不可活,其实我原也以为他死了一切就结束了,可当我看到你的时候发现并没有。你身体里流着他的血,便也果真同他一般愚蠢固执,偏爱惹是生非。”他仿佛很苦恼地摇摇头:“我真的很不喜欢。”
我突然抬头盯着他“师尊,你告诉我,我同我父亲真的很像吗?”
他不易察觉地一愣,沉沉盯着我。
“你眼里的我,不过是你心中想看到的我,你恨我父亲,便也觉得我定同他一样不堪,然后才能心安理得地把仇恨加在我身上,可是师尊”我认真看着他,“你真的了解我吗?”
师尊的脸古怪地扭曲了一瞬,垂下眼,然后蓦得冷冰冰一笑:“你不必逞这些口舌之快,我知道你恨我杀了楚容熙,不过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对的,而你是错的,就像你父亲那样。在此之前,你便安心在这里待着罢!”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转身:“对了,如你所说,师尊我在情爱一事上没有什么造诣,流云与怀霁我也无甚可教导的”他的手指推开门,在微凉的风中,他仿若叹息,没有什么情绪的声音缓缓传来,“你便多担待些吧。”
我的手指倏而抓紧了衣角,前一秒我还在为揭露了他的虚伪,叫他难堪而感到快意,可下一秒内心的悲哀却汹涌而来淹没了所有。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在这座山上没有什么能逃脱他的掌控,那些隐藏在黑暗里带着血腥味的性事完全无所遁形,他的好徒弟对我做了什么他根本是一清二楚!然而他没有阻拦,那便是默许。
他叫我多担待。我要如何担待?敞开双腿迎他们进来吗?我与容熙两情相悦被他们说成是腌臜事,他们强迫我便是“情爱”了?
师尊从来没把我当成个有血有肉,有独立思想感情的人来看待,我是他们仇恨的寄托,是罪恶的产物,是必须按照他的想法来生存的木偶。
或许他明白我的无辜,可是他不在乎,已是半步登仙的大能,怎么会在意蝼蚁的死活。
又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阴沉的天色仿佛能把我吞噬掉,我倒是希望自己就默默消失在这样的暗色里,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过得无比艰难。有刀在割我的肉,剑在劈我的心,我默默捂住心口,难过得快要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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