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萧澹澹火速收拾包袱,连套马车的工夫都等不得,恨不能自己走上数十里路爬去山上的毗卢寺。
萧澹澹想留下奉琴,奉琴却不敢拿乔,老老实实跟着她们一道坐上了去毗卢寺的马车,再加上两个护卫,一行六人在回寒的一场春雨中离开了萧府。
入居佛寺,萧澹澹本就不华丽的衣饰越发朴素,他也乐得轻松,连发髻亦不梳,高兴时发带束起,不高兴时干脆披头散发。
奉琴屡次规劝,但素斋冷食叫她心凉,以为六姑娘回府事难,如今还管什么规矩,便只管自己关在房里弹琴抒怀。
萧澹澹离府时带走了全部身家,也带走了萧岺月送的字帖。他偶从一副字帖上瞥见岺月二字,乃知这是萧岺月自己所书。这样的心意自不能糟蹋,反正佛门清净,正利于他修心,便认认真真习起字来。
崔嬷嬷也松了一口气,眼下府里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萧澹澹,议婚什么的更是远在天边的事,倒不如趁此机会多绣几幅绣品换钱,好攒给萧澹澹。
等到二月二十六的日子,崔嬷嬷却咬咬牙花了一笔钱,托人从山门外捎来不可见光的东西,几个人偷偷躲在厢房里启开数个食盒,里面是上好酒菜。因为今日是萧澹澹十五岁的生辰。
白天怕人看见,只能等晚上和尚们做完晚课各自散了再为萧澹澹过生日。
山中远比外面冷,二月尾的这天飘了一天的雪,待天黑时整座山尽覆素白。几个人偷着围炉喝酒吃肉,倒比平时更快意。
两个护卫不当班,错过了这口福。奉琴倒也爽利,送了一支珠钗给萧澹澹算生辰贺礼,然后教她们如何在炉上炙肉而不使之干硬。
几个人坐在一起分了肉吃了酒,酒意有些上头。奉琴催促崔嬷嬷和春草与她一道给萧澹澹行及笄礼,问萧澹澹嫌不嫌弃她们做赞礼、正宾和赞者。萧澹澹绝不嫌弃,但他更不想行礼。
春草也不解为什么崔嬷嬷肯上心托人去偷运酒菜,却不上心为女郎行笄礼。
崔嬷嬷抚了抚萧澹澹泛着红晕的脸蛋道:“我想我们澹澹不要这么快长大呢!”
奉琴觉得不妥,对崔嬷嬷道:“女郎终归是萧氏女,不能这般没规矩。”
崔嬷嬷看着桌上残羹冷炙,冷笑道:“什么萧氏女,你我如今身在何处?我盼澹澹不要长大不要受苦。便是今日佛前偷吃了这些荤腥,佛祖亦明白老身真心。”
奉琴看这老妪是醉了,便对萧澹澹道:“若女郎不弃,奴为你行礼。”
她虽这样说着,眼见这处厢房内壁剥落,香案上供着个面目模糊的佛像,既无阔大礼室,又无庄重宾者,身前是杯盘狼藉,又能行什么礼。连她都为女郎难过,当事人却似乎并无所察,只摇摇头满饮下一杯,大概是今日得了嬷嬷允,偷饮了个快活,像只餍足的小老鼠掉进米仓,竟无半点不悦之色。
奉琴想这样不藏事的性子也算是好事,便稀里糊涂跟着她们一道继续吃酒。
在几人酒酣正热晕晕乎乎时,厢房的门被推开,风雪裹挟而入,屋中烛火闪烁,墙上立现出一个长长的身影。
萧澹澹感觉面上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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