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予理会,他沉下心神,掌心调动灵力,开始为慕从云调理伤势。
小黑蛇见他不理会自己,再次鬼鬼祟祟地从床尾爬上了床,只是迫于沈弃的威压,它不敢再缠到慕从云身上,只能在床尾盘成一小团,吐着蛇信眼巴巴地看着两人。
……
慕从云直到次日傍晚才醒过来,灵识消耗过度的后果即便是沈弃也难以修复,剧烈的眩晕感和撕裂的痛楚随着意识的恢复一并袭来,饶是慕从云这样能忍的人,也不由发出低低的痛吟。
“师兄醒了?”
守在一旁的沈弃听见动静,小心将人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胸前,掌心蕴起温和的灵力为他缓解破碎识海重塑带来的痛楚。
“师兄忍一忍,等缓过了这一阵,便能好了。”
慕从云勉强从强烈的眩晕和疼痛之中找回了神智,他下意识抬头往上看,鼻梁撞上沈弃的下颌,这才恍惚意识到,身后抱着他的人是沈弃。
沈弃身量比他高了半个头,胸膛宽阔,从后面圈着他时,几乎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慕从云抬眼怔楞看着他绷紧的下颌线,眸光有一瞬恍惚,好半晌才哑声开口说:“你……怎么来了?”
沈弃垂首,与他鼻尖交错,轻轻摩挲:“我若不来,师兄是不是就真的打算抛下我了?”
慕从云想起之前的死战,心头微微发虚,但他不擅说谎,更不会狡辩,只能微微抿起唇看向沈弃,那张习惯了冷清平静的面孔上,写满了无措和歉意。
沈弃笑了下,炙热的唇落在他慌乱的眼上,又缓缓下移,重重咬他的唇。
意料之外的疼痛让慕从云发出轻轻的抽气声,但心中充盈的歉意却让他表现得十分顺从,甚至微不可察地主动仰起脸,笨拙地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安抚沈弃的委屈和怒火。
沈弃恶狠狠凝视着他,与他唇齿交缠。
许久,直到慕从云难以呼吸发出求饶般的鼻音时,他才将人松开一些,埋首在慕从云颈间。
慕从云被他蹭得发痒,又舍不得也不愿将人推开,只稍稍缩了下脖颈,抿着唇暗暗忍耐那怪异的痒意。
沈弃似乎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慕从云其实想问问外面的情况,但又隐约觉得这个时候提起先前的大战,约莫又会让身后的人生出恼意。他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才能不惹沈弃不快,只能有些纠结地蹙着眉,在心里组织酝酿说辞。
就在他好不容易快要酝酿好措辞的当口,却听沈弃先开了口:“天外天、黎阳王朝、桃花坞、偃都、妙法门……这些曾与玄陵守望相助的宗门世家,为了一张虚无缥缈的登天图,便联合起来攻上玄陵,为此不惜置玄陵上下于死地。这样千疮百孔、鼠辈横行的西境,师兄如今还想护着吗?”
慕从云眼睫一颤,他没有立即回答沈弃的问题。沉默良久,方才缓缓开口:“西境有天外天、黎阳王朝等自私自利之流,亦有大觉寺、问剑宗这等舍己为人的大义之辈。自我入玄陵,师尊便教导我,世上人有千万种,或好或坏,不一而足。有人窥人心之恶,以杀止杀;也有人感人心之善,舍身渡人。二者无法论断对错,如何选择,唯心安而已。”
他看向沈弃,那双凝着霜雪的眼眸里并无悲天悯人之意,却坚定不可动摇:“我若一走了之,无法心安。”
沈弃与他对视,喉头滚动,似有千言万语欲说,最后却只是颓然叹息一声,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闷声问:“可师兄早已经预见结局,如何力挽狂澜?”
“我没想过力挽狂澜。”慕从云摇头,他垂下眼眸,看着紧勒在腰间的双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只是尽人事,听天命。”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