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犹豫都没得,双手一撑跳了上去。
留了小哭包矮墩墩的一个小人,面带惊奇地仰头看着自己的阿娘。
他也想学着跳上去,可短手短腿只堪堪扒拉到马车的边缘,马车中探出一双长臂适时地将人抱了进去。
沐离悻悻地转了转眼睛,耷拉着脑袋也跟着进去,坐在原来的位置。
“今日早朝,柱国公府裴家因为教子不严受了斥责。”庄徽看到了她那般幼稚的举动,不知为何从昨夜开始眉间萦绕的戾气突然就消失了,说话的口吻十分平和。
早朝卯时初开始,辰时初结束,如今已是辰时末,接近一个时辰过去,早朝之上发生的事情也都基本传遍了。
沐离也略有耳闻,当即就猜是眼前这人做的。
“安安,你的仇已经报了。遇到那个裴小霸王不要害怕,爹爹和阿娘都会帮你的。”她大声和扬着耳朵听着的小哭包说话,毫不客气地将功劳的一半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小哭包是个天真又善良的好孩子,倚在爹爹的怀里,感动地不行,噔噔跑到沐离的面前。
他羞涩地抬脚,撅着红红的小嘴亲了沐离一口。
转过头来又噔噔跑回去,奋力地往上,吧嗒一下亲在庄徽的脸颊。
“阿娘好,爹爹也好。”小哭包雨露均沾,很骄傲娘亲和爹爹都没有冷落。
沐离哼哼两声扬着下巴看向马车的车门处,庄徽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手指很快又放了下来。
马车安静下来,因为小哭包的一个亲亲,有淡淡的让人觉得舒服的气氛在慢慢地流淌。
***
“沈知雪,好个睿王妃,好个和其他男子牵扯不清的贱、人!”坤宁宫,皇后气了个半死,面色狰狞,接连砸了一套顶级的定窑瓷。
睿王庄敛是她的儿子,是大魏的嫡出皇子,如今封地居然连母妃地位最低的蜀王都比不上了。
赣地,那是一个什么鬼地方,不仅距离京城有千里之远,还有吹了上百年的风沙。
风沙漫地,一年的出息甚至比不上江东的随便一个县。
前后两个封地的差距之大足以让睿王沦为全天下的笑柄!更让人看明白,天子彻底厌恶这个儿子了!
她宁愿陛下处置自己,矛头也不要对准她的儿子。
皇后盼着睿王成为太子,明着暗着费心多年,如今遭受这么大的一个打击,清醒过来后冲天的怒火恨不得将沈知雪撕成碎片。
是她,是这个贱、人偷偷买通了坤宁宫的人,愚蠢地去求庄徽对付一个秦氏,结果被清宁宫和东厂的人抓住了把柄。
“沈家,沈太傅……”皇后死死地咬着牙根,面容扭曲,“本宫怎么觉得沈知雪是故意的,她和庄徽本就是青梅竹马,太子对她的痴情连本宫都感动啊。”
秦侧妃的父亲威武将军获罪,秦氏在睿王府也相当于废了,太子的举动可不就是在为沈知雪报仇吗?
“娘娘,奴婢觉得您可能误会王妃了,毕竟,王妃的腹中怀着王爷的孩子,怎么会有二心?”坤宁宫的掌事女官,陪侍在皇后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安抚皇后的怒火。
先前皇后娘娘可是默许王妃时常找上清宁宫,借此抹黑太子名声……
“区区一个没有生出来的孩子,怎么能和本宫的敛儿相提并论!”皇后依旧愤怒,甚至恶上了沈知雪腹中的孩子,觉得这个孩子就是个扫把星。
为了他,一个强有力的臂膀秦家折了,她的儿子睿王也遭了陛下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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