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灶门炭治郎闻言愣住了,花魁和客人私下联系,是吉原的大忌。他顿了顿,猜测道:“是上次那位送了一大堆礼物过来的客人吗?”
“客人?”鬼舞辻无惨听见这个词,眉心一瞬间簇紧了,赤红的眼睛转过来瞥了清司一眼。
〖……好像找了一个不太妙的借口。〗
但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将灶门炭治郎敷衍过去,清司没有向鬼舞辻无惨解释。他继续拽着鬼舞辻无惨的手臂,确保自己的气味彻底笼罩他,不让灶门炭治郎嗅到半点气息。
灶门炭治郎的嗅觉异常敏锐,尽管“青色彼岸花”的气味在房间内弥散,但他还是隐隐嗅到了一股浑浊的气息。那股气息隐藏在清浅凛冽的花香中,像藏在花瓣内的尖刀,能将血肉刀削斧剁地剔干净,威慑力十足。
尽管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但是灶门炭治郎并未怀疑清司的话,他只是微微抽了抽鼻子,然后皱起眉心。灶门炭治郎犹豫半晌,动作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抱起放在地上的刀具。
“清司先生,你被侵扰了吗?需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不用了,是我让他过来的。你先走吧,炭治郎君。”清司顿了顿,接着说道:“嗯,炭治郎君……如果屋主要上来了,请帮我拦住她,因为我等一下可能会和这位先生一起出去。可以吗?”
清司笑着用手撑住下巴,眼睛温柔地眯了起来:“可以吗,炭治郎君?”
“……是。”灶门炭治郎退到格子门外,他合上门,站在纸门后方沉默半晌,又对清司小声说道:“清司先生,那我先走了。有事请叫我。”
在灶门炭治郎从格子门边离开的时候,他听见了鬼舞辻无惨说话的声音。鬼舞辻无惨的嗓音温柔而低沉,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填充在软枕中的名贵鹅绒。
“房间里有味噌和熟牛肉的味道,你们在这里吃火锅了?”
“对……”
灶门炭治郎沿着走廊走向楼梯,楼下的吵闹声传上来,淹没了清司的回答,导致他没有听清。
现在已经有不少游女返回房间了,走廊上的人来来往往,灶门炭治郎只能将那个装着刀具的包袱藏在外套之下,他小心翼翼地捂着包袱,不让刀具互相碰撞发出响声。
灶门炭治郎维持着这个有些别扭的姿势,沿着狭窄的木楼梯朝一楼走去。因为心事重重,他甚至没有注意到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游女,差点撞掉了人家额头上的花簪。
灶门炭治郎心想:“看来清司先生喜欢和成熟的人结交啊……”
楼梯对面是一面四边镶金嵌玉的水银镜。这种镜子是几年前西洋的舶来品,比过去使用的铜面镜不知清晰了多少倍,即使隔着几米远,灶门炭治郎也能看清自己翘起的发丝。
灶门炭治郎从镜子前方经过时,忍不住瞄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灶门炭治郎有些娃娃脸,虽然已经十五岁了,看起来却像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有些圆的脸颊、因为天气寒冷而鼻尖泛红、梳着孩子气的凌乱短发,分明都是小孩的特征。
灶门炭治郎叹了口气。
灶门炭治郎将自己的头发全部捋到额头上,用手将微卷的发丝压平,梳成大人的发型,尽量地让自己朝“青年”的方向靠拢。
如果他能再成熟一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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