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却精美的长西服,手上戴着皮手套, 几缕卷曲的黑发垂落在帽檐下。他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赤红的眼睛闪烁着微光。
清司正将末切骨刀放进包袱中, 提起白色亚麻方巾的四角, 将它提起来, 四角合拢扎成一个小结。
清司愣愣地看着鬼舞辻无惨,一动不动。
因为血脉的压制, 不论鬼舞辻无惨以哪一个形象出现, 都会给“鬼”带来巨大的压迫感。这个压迫感对于分得血液较少的“鬼”格外明显, 他们甚至会因为压迫感而自觉地在鬼舞辻无惨面前下跪。
但清司受“青色彼岸花”的影响,无法在鬼舞辻无惨身上感觉到半点压力,自然也没有下跪的打算。
鬼舞辻无惨眯起眼睛,盯着清司打量半晌后, 他才轻盈地从窗棱上站起来,跳到榻榻米上,将这个房间环视一周。
清司维持着将刀具收进麻布里的动作,他正在拼命思考对策, 甚至忘了对鬼舞辻无惨问好。。
鬼舞辻无惨将头转向身后, 他看着街道上欢庆新年的人群,目光冰冷, 双眸在月光下映出浅红色的光华。街上的游人正等待着清晨来临,迎接新年的第一缕阳光。
此时还是凌晨, 但寒风呼啸丝毫没有影响人们的热情。吉原旁边的矮山面朝东方, 山坡芳草茵茵, 未归的客人和游女们三三两两地站在山坡上。
“等待新年的朝阳……这群家伙真有闲心。”鬼舞辻无惨眯起眼睛:“回去让玉壶把他们都杀了。”
他回过头,目光从地面上扫过,接着停在清司脸上:“你和猎鬼人关系不错啊。”
清司看着月光下的鬼舞辻无惨,四肢都僵硬了。灶门炭治郎能闻到鬼的气味,如果他和鬼舞辻无惨相遇,两人之间必然少不了一场恶战。
清司探出头朝楼下瞥了一眼,接着合上半开的格子门:“灶门炭治郎嗅觉非常灵敏,你的气息会被察觉——快点出去!”
情急之下,清司忘了使用敬语。
鬼舞辻无惨比清司高出不少,他略微低下头,眼角上挑的凤眼睥睨着清司:“几天不见,你就敢用这种口吻对我说话了?”
〖……好烦,真是惹人生气的语气。〗
清司还在组织语言时,一串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脚步声从楼体上传来,步子轻快却特别急,清司听出这是灶门炭治郎的脚步声。
清司突然伸出手,将鬼舞辻无惨头上的高顶礼帽拽了下来,用帽檐挡住了他的脸。清司朝鬼舞辻无惨靠近,贴到他身边,用“青色彼岸花”的气味将鬼舞辻无惨包裹在内,以这种方式混淆视听。
鬼舞辻无惨也闻到了灶门炭治郎的气味,他面无表情,只有眉毛微微皱了起来:“是那个麻烦的人类。”
“清司先生,刀具已经收拾好了吗?——”
灶门炭治郎拉开格子门,瞬间就注意到了站在房间内的鬼舞辻无惨。他身材高大,挡住了房檐下灯笼的火光。
灶门炭治郎的目光在鬼舞辻无惨身上上下游走。他那双清亮的红褐色眼睛里,难得一见地露出了淡淡的敌意:“清司先生,请问这位是谁?您认识他吗?”
灶门炭治郎在明知故问。清司正亲近地挽着鬼舞辻无惨的手臂,怎么看都不像两个陌生人。
“他是我的……”清司在心里拼命思考合理的借口,他张了张嘴,硬着头皮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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