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透过盖头的一角,看着屋内已然昏暗的光线,意识都有了那么一点恍惚。
稍显急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紧闭的房门之外,池砚舟醒过神来,心跳不由自主地有些加速,手心也由于紧张开始冒汗。
过了有一百年那么久,房门终于被从外面推开了,屋外的身影被投了进来,拉得细细长长的,一直抵达了池砚舟的脚下。
秦知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让自己心跳平复一点,脑袋却仍旧有些晕乎乎的,往前迈开的脚步都踩在云上似的,轻飘飘、软绵绵,好像下一秒就会直接落下去,让自己从这个美梦当中醒来。
远处的喧闹声,并没有因为他这个新郎的提早离场而有丝毫减弱,秦知捏了捏有点发汗的掌心,才拿起一边的玉秤,缓慢又小心地挑起了盖在眼前的人头上的盖头。
窗外的月色和着摇曳的烛光随着盖头的挑起,一点点地映入池砚舟的眼瞳之中。
池砚舟的睫毛颤了颤,慢慢适应了光线的双眼之内,倒映出一张自己仅远远地看到过一眼的脸。
些微的惊讶从心底浮现而出,随后又被一股没来由的了然所盖过。
池砚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只感到自己一直漂浮在半空的心倏地落了地似的安定——让他忍不住想要弯起嘴角。
“秦……”他微微张开唇,却忽然有些迟疑。
池砚舟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眼前的人的名字。这说来实在有些好笑,也让人不由地怀疑这场所谓的“婚礼”,是不是一场故意戏耍人的玩笑。
可就和那没来由的安心一样,在看到这个人的一瞬间,他就笃定了这场婚礼的真实性。
所以——
轻咬住下唇的牙齿松了开来,池砚舟小小地吸了口气,放轻了声音开口:“……相公?”
心脏仿佛刹那间停跳。秦知感到自己那恍惚的梦境破碎了,自己又跌入了一个新的、更加美好的幻梦当中,周围的光影都开始摇曳。
“相公。”他听到池砚舟又喊了一声。
于是那快要飘起来的双脚又踏到了实地,自己的感官、周遭的一切,也都变得凝实而真切起来。巨大的幸福感将秦知包裹,将他的胸腔填满、心脏充盈,面上也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笑容。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眼前的人,在烛光下被映得宛若剔透的琥珀。
“我叫秦知,知无不言的知,”秦知张口,在池砚舟的身侧坐了下来,诸如“夫人”“娘子”之类的词在舌尖转了一圈,最终出口的,却是一句最平常又最亲昵的,“……小舟。”
池砚舟的一双眸子弯了起来,黑黑亮亮的,落满了星辰似的,令人不由自主地溺于其中,不想挣脱。
“其实我不介意,”他轻声说道,“‘夫人’,‘娘子’……都可以的。”
池砚舟从来不觉得,被当成“女人”、被放在“女人”的位置上、被冠上本该属于“女人”的称呼,是什么应该被感到侮辱的事。
“如果觉得太正式的话,”他眨了眨眼睛,又给出了新的提议,“也可以是‘老婆’,”他笑了起来,“……或者,‘媳妇儿’?”
带上了几分戏谑的尾音微微上扬,轻飘飘地落进了秦知的耳朵里,让他的半边脖子都有点发麻。
心脏都仿佛融化了,软乎乎的,伴随着呼吸在胸腔内轻微地颤晃着。
“好,”秦知听到自己的声音,“小舟,”他说,“……老婆。”
像最终落定的尘埃,随着交杯入喉的酒液,滑进热烘烘的肚子里。
2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色狗竟突然改性吃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