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飞星”和“摧城”两种机关一齐发作,刹那之间追着叶听雪命门而去。风楼那剑比快更快,白光纷纷,尽数破开那些机关。
陶思尘从玄机匣中弹出数道金丝,绕着巨石和枯木将他扯出叶听雪的剑风之中。也亏得他身上还有软甲,不然又该再掉一条手臂。但陶思尘仍然受伤不轻,后背又遭了重击,震伤肺腑使他狠狠吐出一口血。
“……追着我打有什么用?人是他伤的,你去找他。”陶思尘声音嘶哑,也不和叶听雪动手。借金丝之力跳到了高处,巨石危危,又有几道金丝飞出去将他整个人给稳住。“他是疯子,可不会留手,你要找的人是死是活,我怎么知道?”
“我不过是……”陶思尘看着叶听雪折返回去和卑什伽奴扭打在一起,那张阴冷柔美的脸上浮现出畅快的笑意,他笑着缓缓说道:“不过是来看这一场好戏。”
卑什伽奴提剑劈来,竟是分毫不留,菩萨给他下了最残酷的指令——见之,杀之。
知道卑什伽奴就是曾经的月虹剑云蕤宾之后,叶听雪和他对上手时再去看他那把剑,已然是别种的感悟。剑轻灵,快如游云,人强势,周全似明月照江。
当世两大名剑,潇湘和月虹对上,究竟能不能胜,叶听雪心中没有考量。缠斗愈深,接招越密,他的心,他的剑也就越发不同。叶听雪负了伤,两条手臂都流血不止,将素白衣衫都染得通红。
卑什伽奴也并不他好过多少,他没有痛感,黑布包裹的身体不能看见明显伤痕和血迹,只有逐渐迟滞僵硬的动作暴露他的境况。
“前辈……”两剑相抵,叶听雪艰难呼唤道,卑什伽奴的剑已经压向他颈间,可是无论他说什么,卑什伽奴都没有任何反应,似乎真的成了一个杀人机器。
无论是月虹还是云蕤宾,卑什伽奴都不为所动,唯有本能驱使他使出刻在肌肉骨骼之中的剑招。这是蚀神蛊的作用,蚀销神志,只保留肉身躯壳,只要一副躯壳就够了。
下边的叶听雪和人苦斗,上边的陶思尘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陶思尘数着声息,他感觉那两个人都将要死。
相思从他耳朵后面爬了出来,蹭着他张合的唇。陶思尘对着相思自言自语:“要是他们都死了,我就把他们的剑都抢过来,不亏啊,这一趟真是不亏。”
他按着玄机匣,那两人斗得两败俱伤,要是还没死,他就屈尊麻烦些,亲手送他们上路。
叶听雪整个人砸到腐朽的巨木上,鬓发散乱,和着血沾到脸上。那厢的卑什伽奴被风楼一剑洞穿了心口,常人如此早就连命都没有了,可卑什伽奴是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他的存在本身就有违常理,这都不死,属实逆天。
他拄着剑撑起身体,受伤不轻,但还是能动。究竟要打到什么境地呢?叶听雪不知道,心中有些迷茫。他并不能将卑什伽奴当做敌人,那层黑布的后面,关着的分明是一个叫做云蕤宾的人。
要杀了他吗?叶听雪扪心而问。他分明清楚,风楼只要捣烂那人的脑子,卑什伽奴就会彻底死去,再起不能。而如果杀不了他,这个丧失神志的剑客就一定会要了他的命。叶听雪将这些都想得明明白白,死生两难的抉择,可非要如此吗?
“前辈,你那剑……”叶听雪没能说全这一句话,“摧城”撞在他腿上,没进他皮肉里,打折了他的腿骨。
叶听雪硬生生承受了这一下,剧痛难忍,脸上汗血交杂。他又跪回到地上,伤腿使不上气力,叶听雪没有回头看那暗中放冷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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