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柳催的那只手被挣脱来了,叶听雪本能想抓回去,但他还没来得及动作,手就被人反握住了。柳催动作很轻,拉着他的手贴向自己的心口。
“阿雪,你摸摸它,它太疼了。”柳催闷闷说道,他又往叶听雪的方向靠近一些,却没能没挪动多少距离,因为他们本来就已经近得难分彼此。
叶听雪手掌按着他心口,感觉到柳催迟滞压抑的心跳,他没说话,只凑过去一点就和柳催额头相贴。两个人紧贴着躺在床上,柳催另一只手扯着被子将他们蒙头盖住。棉被极有分量,将他们困在沉闷的温暖之中。
“阿雪带我去看了燕氏柔的雪山,很漂亮,那天也是这样。”柳催闭上眼睛,关外那段日子同样有伤和血泪,但那些都模糊了,只在身上留了伤痕。那段记忆里留下的东西美妙至极,让他此后一生都难以忘怀。
叶听雪终于开口说道:“你看见了?明明当时眼睛都放在我的身上。”
“看了一眼,天星白雪和高山本是奇景,可阿雪好像住在我的眼睛里了。”柳催感觉到了什么,松了手转而去摸叶听雪的眼睛,果然摸到了一点湿润。
他们的呼吸渐渐急促,棉被沉闷,但谁也没有动作去掀开他。或许他们会在其中压抑着窒息而死,死在这张由棉花打作的棺椁里。生同衾,死同穴,柳催想到这个归宿便忍不住笑了。
叶听雪问道:“你在说什么?”
柳催眯起眼睛,心中莫名感到快意,轻声再向叶听雪重复了一遍:“阿雪,我不怕死,一点都不怕。”
不怕死,也不怕疼,他不在意肉身所经受的这些折磨,撇开伏东玄从陂堰中不顾一切地跑了出来。伏东玄让他忍受苦楚,让他记得大业,骗他说叶听雪根本没有来过他。柳催那时候轻轻发笑,这恶鬼温顺地应付下来,但转眼就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没有人能追上他。
“命,跟蜉蝣一样不能长久,哪里再等得及?任何人的话我都不想听,我只为你。”
叶听雪一向不爱听他这个疯子所说的话,手被抓着没能将柳催嘴巴捂上,叶听雪只能凑过去吻他,让他把这些话全部咽回去,不许再说。
他忽然凑了上来,柳催便顺势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了他脖颈中。叶听雪感觉肩膀上落了点温热气息,是柳催又在说话:“柳催此生满手血腥,罪孽如山,哪天我去了真的黄泉地府,阎王见我一身业障,绝对不会让我入轮回转世为人。”
叶听雪没有接话,他垂下那双已经流不出泪的眼睛,在柳催怀中止不住地颤抖。
“……用尽最后的功德,阎王能不能看在这份上判我转生成一只孤禽野鸟。”
叶听雪紧紧抓着柳催的衣裳,手指几乎要嵌进他的后背,心中痛苦,让人难免生恨。叶听雪说话有些咬牙切齿:“飞鸟?阎王怎么会叫你自在好过?”
“不求自在,柳催不求自在……若有来生,我会撞进你的笼子里,阿雪再困住我一生。”
柳催剖白心迹,将念想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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