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催把谢怀的脑袋掰正过来,让他对着那片警戒的羽林军。
“羽林军把皇宫围住了,今天上朝的那些人出不去,不如陛下把他们诏过来如何?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十几年过去了,我想看看着朝中我还认得几人。”
“传!传!传!”谢怀不敢不顺这恶鬼心意,生怕他还有什么手段要用出来折磨自己。
往紫宸殿中进来的有三人,分别是兵部尚书王绥、国子监学正吕莲庭、大理寺丞邵岱。这三人入殿做跪拜礼,就跪在一片污浊的血液中,没有抬头。
柳催看了他们一眼,又见谢怀浑身抖得愈发剧烈,便再次点了他身上穴道,让其头一歪昏死过去。
守在殿内的羽林军齐刷刷举出刀剑,兵戈作响,大理寺丞险些跪也跪不住,就要摔在地上。
“睡过去了而已,诸位平日听他说话,难道不觉得烦吗?”柳催踩着那堆尸骨,缓步走到那位大理寺丞的身边。
他离谢怀远了,暗处潜着的内廷高手见有机会,当即动身想去解救谢怀。但柳催头也不回,把指上捏着的一片断刀掸了出去。
那人还一步未曾靠近,便被断刀随便打穿了头颅,无声无息地死了。柳催朝众人施压道:“我不仅觉得别人说话烦,在我眼前乱晃的,也烦。”
他说罢,身边的大理寺丞被这一声吓乱心神,一时间支撑不住,倒地昏厥不醒。
柳催不在意,兀自说道:“三位都是熟人,尤其王大人,我记得您也该是致仕归乡的年纪了。父皇还在时,您就在他身边辅佐,是不是?”
“臣,有愧。”王尚书将头磕在地上,本来佝偻的脊背因这一下,变得尤其挺直。柳催单手搀他起来,王尚书仍是不动,只重复道:“臣有愧。”
“王大人向谁称臣?是向谢姓的反贼,还是向我?”柳催力气不轻,生生将这人从地上拽了起来,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王大人还记得我吗?当年,我也坐在那个地方,您是如何看我的?”
王绥额头上沾了血,他今日在变乱中奔波,苍白的鬓发已显得散乱,整个人显出疲态。看向柳催的那双眼中蓄着热泪,不过柳催对这样的眼神无动于衷。
他见王绥从地上抓起一把长刀,抵在自己咽喉:“王绥饱读诗书,少年登科,就是为了施展心中抱负。几十年来庸庸碌碌,身在位上却不能成事。于君父有愧、于社稷有愧、于生民百姓有愧,如今只能以此身告罪天地。”
柳催捏住刀刃,将这柄刀生生捏得断裂。王绥倏地被这刀一惊,他抬头看向柳催,那个人没有看他,转而去到了国子监学正吕莲庭的方向。
“学正也会吻颈谢罪么?”柳催声音十分冷淡,他动手在吕莲庭的冠帽上拨了拨,颇感无趣。
吕莲庭人如其名,宛如清莲君子,他端正脸色,不卑不亢道:“臣在职时虽不多业绩,却始终谨遵本分,自以为俯仰不愧。”
“好一个俯仰无愧,学正所在的国子监,一定人才济济,欣欣向荣吧。”他说罢,但见吕莲庭忽然脸色煞白。
柳催大笑说道,他走到前头,“是不是世道辜负了几位大人?”
没人回答,柳催又接着问:“若是我再次登基,大人们以为如何?”
仍是无人回答,柳催站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