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枸对外无能,折磨女儿很有一手。庆菱的举动被他视作挑衅,勃然大怒,亲自把人捆上麻绳,责令众人只许她狼狈出嫁。
随后精挑细选了“黄道吉日”,让原本便倒霉的小姐霉上加霉,几个不幸中选的下人也跟着一起出门受无妄之灾。
现今统共走了不到十里路,庆菱坐的破败木轿已开始渗水。
“误了时辰,你们可担得起!”
王管事火急火燎,看着懒洋洋的脚夫,恨不能以己身扛之。
原本定下昨日启程,怎奈前天黄昏一场暴雨降下,半个静县跟着水漫金山,无法行走。庆枸不耐烦,多延一日已要了老命,他只想让庆菱早早滚蛋,脚夫们叫苦连连,暗示山路难行,花销更大,然而庆枸将他们大骂一通。
抬前头的男人想起这庆枸可憎嘴脸,心里怒意渐起,肩膀往外一歪,干脆就地停下:“您这话可不对,这路没块好地,咱下脚都难,又怎可快的起来?”
后边那位嬉皮笑脸,敲敲轿檐:“要说迟,昨日已迟了,既然已迟了,便不怕再慢上一时半刻。”
王管事见这二人愈发荒唐,正要与之狠狠掰扯,轿子里却传来一道女声,隔着木板,闷闷的:“罢了,王叔,二位大哥自己拿主意也好,我也不急。”
庆菱嗓音柔和,转而安抚轿夫:“行了一日,大家都辛苦了。不若这样,大哥们,等过了这个山头,便寻个驿站歇息吧。”
扑棱。
几只灰鸟受惊,从枝上跳起飞去。
停滞的小轿重新动了,转眼隐没于树影深处。
*
双奴靠着一株大树,稍作歇息。
大雨连下三日,他便也跟着淋了三日的雨。如今雨势渐小,他躲于树下,勉强挡去雨水。
双奴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并不清楚自己现在身处何处,这儿从未来过。静县的山林原来如此广阔,人影全无,走上三日也不可离开。
山林幽深不可测,摘点野果,挖些根茎,倒能养活他。
双奴看了看依旧阴沉的上空,打算继续赶路。
要是能在天黑前寻到洞窟呢?那我便不必再淋雨了。
他试图让自己雀跃,低头笑笑。才走出几步,却见到有人慌乱异常往前扑来。
见到双奴,他面色越发扭曲,惊惧中带有狂喜,仿佛血蛭粘上血肉,非但把人吸干,再不松口。
双奴大骇!
想逃,想躲!
身体本能让他抓紧离开。偏偏脚下发软,又难以挪步!
他真痛恨自己的无用!
那人咧起嘴,展臂一捞,正要将双奴拽到身前——
“嗖!”
一根长枪凌空而至,穿胸而过。
血沫飞溅。
双奴呆站,眼角染上一粒血珠。
那人伸向双奴的手半路改道,擦着双奴的腿落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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