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撕裂性伤口吗?”
“没有。”
“但他年龄还小,女性生殖器官发育不成熟,不建议过早有性生活,措施不当的话,容易感染病菌。”医生平静地说:“如果有意愿,可以考虑成年后做器官摘除手术。”
“会有怀孕的可能吗?”
“概率很低。目前看来,他的子宫基本不具备生育功能,可以说是个摆设。”
“好的,谢谢医生了。”
“以防万一,还是麻烦您帮忙开个避孕药。”
终于,他的脚腕被松开了,但他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眼睛适应了顶光的刺激,直愣愣地盯着。孟勤帮他穿好衣服,双目通红地抱住他:“南南,妈妈以后会保护好你的……”
他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孟勤喂了药片,牵着走出医院,没有一点反抗。
医院附近向来人流量大,冬天道路泥泞,尤其容易引发混乱。在鸣笛声、叫卖声、争吵声的包围下,陈津南忽然停住了脚步,茫然又无助地看向孟勤。
“妈妈,隋陆呢?”
“他已经坐大巴回去了吗?”
孟勤没有说话,紧紧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推进停在路边的红色桑塔纳。
驾驶座上坐着朱建觉,他对陈津南温和地笑了笑,“南南一定吓坏了吧?”他做事体贴周到,递给孟勤一杯热咖啡,又给了陈津南一块巧克力,“现在都过去了,叔叔带你们去喝点热汤,压压惊。”
巧克力外面的金箔纸上写着英文,或者不是英文的外国字,陈津南没有看懂,不知道这和隋陆之前送给他的是不是一样。
他把巧克力揣进棉衣口袋,等回到家,早就化成了一团软泥,还弄脏了他的衣服。
隋陆的电话打不通,怎么都打不通。
孟勤站在一旁,看着他一遍遍拨号,一遍遍失望,最后她看不下去了,拔掉电话线,并告诉陈津南:“你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陈津南不相信。
他跑回房间,反锁上门,拆开隋陆送的巧克力,取出一块贝壳形状的含在嘴里。
很好吃,比大院小卖部卖的好吃一百倍。
他一连吃了三块,贝壳、海螺、海马……终于,他在甜蜜又苦涩的滋味里,捂着脸,后知后觉哭了起来。
……
这一年年底,长湾发生了很多大事,至少在陈津南看来是很震动的。
水上乐园在吃了无数官司后,宣告倒闭;“国富新世纪”度假村追责无果,沦为烂尾工程;发电厂那座巨大的冷却塔,被铁皮围了两个多月,结果不是维修,而是拆除。
陈津南再也没能打通隋陆的电话,直到2000年的最后一天,那个电话号码变成了空号,他连带着希望的忙音都听不到了。
他的青春期也终于成了一出世纪末烂尾工程。
……
2001年1月15日,寒假伊始。
孟勤给陈津南报名了英语补习班,每周上两次课。与此同时,隔壁搬来了一家人,是二楼小徐阿姨的朋友。
小徐阿姨的女儿是99年下半年出生的,现在已经能满大院跑了。小姑娘有一对顶漂亮的双眼皮,实现了小徐阿姨怀孕期间的愿望,于是她干脆给女儿取了个小名,叫又又,双字拆开,听着也好听。
小徐阿姨的朋友也有一个女儿,比又又大一岁,住得近了以后,两个孩子有的玩了。
有一次,陈津南出门上补习班,听到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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