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朗把杯子放到桌上,说道:“开始吧。”
周叙白:“开始什么?”
“有什么不开心的就都说出来吧,”瞿朗观察周叙白清明的神色,“说不出来?那再喝点。”
他拿起酒杯又跟周叙白碰了一下,率先喝了一口,然后冲周叙白抬抬下巴,示意周叙白也再喝点。
周叙白略作犹豫,又喝了一口,然后在瞿朗的鼓动下,喝下第三口、第四口……
“奇怪了,我怎么感觉不到喝醉了呢。”不都说洋酒很容易喝醉吗?
瞿朗纳闷,“你呢?什么感觉?是我们酒量太好了吗?”
周叙白的酒杯见了底,他安静地坐了半天,忽然伸手去倒酒。
眼看他是不兑饮料地倒,瞿朗赶紧把酒瓶抢过来:“行了行了,我来。”
他重新按照刚才的配比先倒饮料后倒酒,忽然听周叙白说了一声:“我不明白。”
“?”
瞿朗抬头,便见周叙白白净的脸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
……这是,开始上头了?
“不明白什么?”瞿朗把调好的酒推到周叙白手边。
“孙宁。”
“嗯。”
“所有人都支持他,但他自己放弃了。”
果然就是因为这事儿,瞿朗道:“人家有不得已的理由呗。”
“什么理由?”周叙白转过头,平时总是透着冷意的黑沉眼眸被月光和屋里的灯光映得氤氲柔和,他是真的不能理解,“有什么比他自己的意愿更重要?”
瞿朗沉吟:“他不是说了家里的情况不允许吗?”
“我爸妈会帮助他,他妈妈也同意,有很多方法能坚持下去。”
“你还真是个少爷啊。”不食人间烟火的。
瞿朗叹气:“很多事也不是有人支持就能坚持下去的。就是所有人都支持他,他才会扛不住。”
“扛不住什么?”
“艺术生有多烧钱你有概念吗?花销可能比他普通高考多上几十倍。他爸妈肯培养他,愿意做任何事情为他创造条件,他就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家里人委屈自己,为他付出吗?”
晚饭的时候听陈扬说,孙宁是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得知他妈妈摔伤了才突然要走的。
瞿朗说道:“而且也确实像他说的那样,他不是你,就算坚持下去,也未必能有什么结果。与其为了一件不确定的事把家里掏空,还不如脚踏实地,选择一条更稳妥的路,”这种选择谈不上对错,“至少他心里能轻松点吧。”
小时候瞿朗就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追逐自己的梦想的。
瞿娴一直想当个画家,不也没当成吗?
他心中唏嘘,转头去倒酒,却发现周叙白正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疑惑地眨眨眼,“你看我干什么?”
周叙白收回视线,看向阳台下方的庭院,过了会儿又转回来,问道:“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哪些?你说孙宁?正常人都知道的好吗,你以为都像你一样……”瞿朗顿住。
“什么?”
“没什么,”瞿朗晃了晃头,“你这样挺好的,能一直这样的话就最好了,那些事不当吃不当钱,知不知道的没什么所谓。”
他撑着侧脸看周叙白,见周叙白眼神动作都变得比平时迟滞不少,却还是一脸的严肃认真,越看手越痒,倾身摸狗似的在他下巴下面轻刮了几下,笑道:“你就一直这么帅着就行了。”
周叙白皱眉后撤,躲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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