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朗惊讶地站直身体,手指刚好按在挂断键上,等他反应过来低头看时,通话已经结束,不由恍神——周叙白刚才……听到了吗?
不对,更重要的是,这一层是特需病房,除了医护人员之外,没有病人和病人家属同意,其他人是上不来的。
沈佳兰怎么会来这里?
音乐厅后台,周叙白握着手机看着熄掉的手机屏幕,片刻后解锁调出通讯录,手指悬在瞿朗的名字上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将手机重新熄屏。
经纪人边打着电话边推开休息室的门,示意车来了,周叙白收起手机,跟着经纪人离开。
瞿朗等了片刻,没见周叙白打过来,心想着大概是没听到,于是把手机装回口袋,迎上朝他走来的沈佳兰,往她身后望了望,确定没有别人,才惊异地问:“你……你怎么来了?”
沈佳兰面上刚见到瞿朗的那点笑意沉下去,神色变得肃穆,说道:“我来看瞿阿姨。”
瞿朗眉梢压低:“……”她是怎么知道的?
大约是瞿朗的犹疑太过明显,沈佳兰解释道:“昨天瞿阿姨和我妈通过电话,我才知道。”她刻意略过了瞿娴的病情,说道:“我妈在外地出差,所以我代她过来看看。”
“这样……”瞿朗不清楚瞿娴的打算,既然是瞿娴说的,他便也不再隐瞒,打起精神和沈佳兰聊着天,带她去了病房。
瞿娴睡下没多久,沈佳兰等了半个小时,便先把东西放下,说改天再来。
瞿朗送她出去,不确定能说多少,索性把话题引开到其他方面,目送她坐上自家的车,才转身回去。
他没有坐电梯,而是选择爬楼——这是他在医院里唯一能做的运动。
折返爬了三四十分钟,又在楼道里坐了一会儿,等到汗落下去,返回病房冲澡。
从卫生间出来时,瞿娴已经醒了,以往明亮的眼睛半垂着,瞥着放在床头的花瓶,看到瞿朗,问了句:“谁来了?”
瞿朗忙过去帮她把床摇起来,在她背后垫好枕头,坐回床边说:“沈佳兰。”
“是她啊。”瞿娴笑了笑,伸手去撩花叶,手没伸到就觉无力,半路垂下来。
瞿朗把花瓶拿到她面前给她看,说道:“您告诉她们了?”
“嗯。”瞿娴点头。
“欣姐不是说……”不要对外说吗?
“她们没关系的。”
瞿朗想问为什么,又担心瞿娴没力气说太多话。
瞿娴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把花瓶放回去,往后靠在身后的枕头上。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斐雅,听说过吗?”
瞿朗:“运动服那个?”
小时候经常在铺天盖地的广告里听到,最近几年倒是没怎么注意了。
“运动服、运动鞋、运动器材……总之是个运动品牌。”瞿娴停了停,才继续往下说:“除了现在长起来的小孩子,国内大多数人都听过斐雅,她们家也算是老牌企业,知名度很高,但现在的市场份额大不如前了。”
瞿朗:“……”
这和沈佳兰来医院有什么关系吗?
瞿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过段时间,我们要和斐雅成立一个共同投资基金。”
瞿朗:“?”
瞿娴看着他,紫白的嘴唇动了动,最后轻轻摇头,靠回去,闭上了眼睛。
瞿朗起身想帮她摇床,被她挡回去,“我就这么躺一会儿。”
瞿娴的脸苍白得像纸,没有一点血色。
瞿朗有些使不上力地坐回去,安静地等了两三分钟后,以为瞿娴睡着了,便要帮她拉被子。
手刚碰到被子的边缘,却听瞿娴说道:“下次她再过来,陪人家出去走走。”
瞿朗的手顿住,似乎听懂了,但又不确定,抬头看瞿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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