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每天守着手机,等周叙白消气。
醒来的第五天,倒是程嘉遇的电话先打过来。
程嘉遇痛斥他玩失踪,事情太多一时也解释不清,瞿朗随口含混过去。
程嘉遇听出他不想说,转移话题道:“对了,周叙白联系到你了吗?”
瞿朗讶然:“你怎么知道周叙白?”
程嘉遇:“他去市体中心找你了啊。”
瞿朗:“……什么时候?”
“呃,”程嘉遇回想,“就……差不多半个月前?”
先是他家,再是市体中心,瞿朗顿觉自己罪大恶极——周叙白合该不接他的电话,换作是他找周叙白这么久,也要生气了。
瞿朗做好了被周叙白冷处理一段时间的心理准备,但他始终惦记着上次通话结束时周叙白冷酷的语气,忍了两天,思忖再三,先打给了秋蓉——实在不行,让秋阿姨帮他说说情。
接电话的是周德安,周德安的语调维持着一贯的低缓,“是小瞿吗?”
瞿朗应了一声,他还是和秋蓉更亲近些,好奇道:“周老师,秋阿姨没在吗?”
周德安道:“你秋阿姨在睡觉,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说。”
“啊……”不知是心虚还是体虚,瞿朗手心有点冒汗,他尽量说得简单些,“是这样的,我和周叙白闹了点矛盾,想跟他道歉,但他不接我的电话。我是想麻烦您或者秋阿姨,能不能让周叙白给我回个电话?微信也行。”
“……”
周德安没有如瞿朗预想中那样爽快地答应,他越等越焦灼,暗自怀疑:是他说得太奇怪,被周德安听出端倪来了?
就在他掰开了揉碎了反复琢磨自己刚才的话有没有问题时,周德安的声音传来:“我会帮你跟言言说,他会不会听,我不能保证。”
“好!”周叙白肯定会听!
瞿朗感激道:“您跟他提一句就行。”
他正要收线,周德安叫住了他:“小瞿。”
瞿朗把手机贴回耳边:“您说。”
周德安又是一阵沉默,抻得侧耳细听的瞿朗心弦紧绷。
“有些话,其实不该由我来说——”这起手式不太寻常,周德安停了须臾,继续道:“但是我和你秋阿姨身为言言的父母,不想看到他在一段感情中难过痛苦。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对他坦诚一些。”
对一向和善的周德安来说,这算是难得的重话。
瞿朗再迟钝也感觉到什么,心里跳突,不甚确定道:“……周老师?”
周德安也没再卖关子,直接道:“你和言言的事,我们知道了。”
……
瞿朗握着熄屏的手机在病床上靠坐许久,仍是没能完全消化周德安的话——他和沈佳兰要订婚了?
怎么他这个当事人一点都没听说?
“……”
那天和沈佳兰聊完,他就打算和瞿娴摊牌的,只是瞿娴接连几天状况都不太好,没找到开口的机会,然后他就被潘阳推下了楼梯……
打电话会吵醒瞿娴,瞿朗抬头看吊瓶里的药液,还剩下大半瓶,他等不及,干脆拔了手背上的药针下床,扶着墙壁乘电梯上到八楼。
他慢吞吞地挪到瞿娴的病房外,打算缓一缓再开门,却听到了病房里传出了说话声——
“……瞿总,这事迟早是瞒不住的。”冯欣语带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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