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瞿朗重重叹气,双手往床上一摊——没睡够。
他又闭上眼,体会身体深深陷在被子里的疲劳感,感觉像是回到了九年前,又被老杨的魔鬼训练折磨了一遍。
无意义的画面频频闪现,瞿朗回顾昨晚做过的梦,大多数情节他都不记得了,唯有那道叫了他名字的声音总在耳边回荡,有点像瞿娴,又好像……是周叙白。
“……”
瞿朗睁开眼盯了会儿天花板,深吸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按了按发僵的脖子,忽觉奇怪地偏过了头——后半夜他应该出了很多汗,可是手碰到脖颈处的皮肤,居然没有一点黏腻感……
周叙白昨天是几点走的?
瞿朗心怀着疑虑掀开被子下床,推开门,立即在空气中闻到了糊焦的味道。
“?”
失火了?
瞿朗心里一惊,快走几步,一眼在餐厅里看到了还是昨天那身装束的周叙白。
“……你没走?”
瞿朗的目光往旁边滑开,落到他身后摆了碗碟的餐桌上,震惊翻倍。
“别跟我说你做了早饭。”
周叙白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跟厨房是沾不了半点边的,瞿朗心惊地观察他的手。
注意到瞿朗的视线,周叙白抿了下唇,说道:“是外卖。”
“。”
那就放心多了。
糊焦味还在鼻尖缠绕,不是在餐厅的话……瞿朗嗅了嗅,转向厨房。
就在这时,叮咚一声,门铃响了。
瞿朗的寻找被打断,脚步顿住,猛地回身看向门口,片刻后又看向站在餐厅的周叙白。
周叙白也在看他,于是糊焦味弥漫的客厅里,两道视线交汇拉扯,视线的主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又睡过去了?”门外的许茜嘀咕着把早餐换到一只手上,抬手输入密码,滴哩哩的乐声响过,门锁打开,她按下门把手把门往里一推,“什么味道?瞿总你在家纵——”
许茜推门进来先看到客厅里的瞿朗,随后顺着他的视线转头看到了周叙白,诧异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不知多少个来回,后面那个“火”字就那么卡在了嘴边,随着唾沫被她咽了回去。
周叙白神色不变,镇定地说:“用了下厨房,不知道密码,垃圾还没扔。”
许茜无声地做出了“哦”的口型,心想:意思是早餐做糊了,但不知道门锁密码,所以没去扔垃圾呗?
“……”但是瞿总说不熟的钢琴家,为什么会在这里给他做早餐?
瞿朗一阵无言,忍不住问:“你手没事吧?”
“没事。”
许茜立在门口一声不吭,眼睛不住往身后瞥,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先出去。
瞿朗察觉她的意图,糟心得厉害,抓紧时间弯起嘴角对周叙白说:“昨天谢谢你,我等下还有个视频会……”
话没说完,但送客的意思不能再明显,许茜往后瞄的视线凝固,周叙白也静了静。
过了会儿,站在餐桌前的人动了。
周叙白踏下餐厅与客厅之间的两层台阶,停在瞿朗面前,低声问:“上次给你的安神香扔了吗?”
他说话的语气褪去了九年不见带来的陌生与客套,让瞿朗回想起两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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