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不错眼地看着他,索性折返回去,抓住周叙白的手腕,把他从训练场里拉了出来。
一直到南楼走廊转角的接待区,瞿朗才松开手,转身直视周叙白开门见山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周叙白垂眼扫过刚刚被瞿朗抓过的手腕,说道:“这里对外开放。”
“所以你来干什么?别告诉我你突然对击剑感兴趣,来学击剑的。”
周叙白沉沉的目光落在瞿朗蹙着的眉梢上,平静地回答:“我对击剑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就不要来。”瞿朗有些烦躁地避开他的言外之意。
忍了忍,没忍住,说道:“你知不知道这里的人不都是专业的?他们下手没有轻重,打到你怎么办?或者摔到了扭伤了呢?你的手不要了?独奏会不开了?”
“我说过,我的手没有那么脆弱。”
“是吗?我也没觉得我的手有多脆弱。”
“……”
从在星极丘比特号上相遇到说出这句话的前一秒,瞿朗面对周叙白时,都是客气耐心的。
此时他的语气中却带了点讽刺,大约还有点压着的恼火——恼自己多管闲事,也生气周叙白因为无聊的理由就不把自己的手放在心上。
他正想再说几句把周叙白劝走,却听手机铃声在空旷的接待区响起,掏出手机看,是老杨的电话,他挂了一个,老杨很快又打过来,只好接起。
是涉事选手及家长都到齐了,全在等他,瞿朗轻啧着说:“好,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对周叙白说:“你在这里等我。”刚转过身,想想又转回来,改口说:“算了,你跟我过来。”
俱乐部北馆专供选手,没有单独划分的接待区。
四名选手及各自的家长、老杨还有副教练全都聚在三楼的总教练办公室里。
瞿朗在办公室外给周叙白找了个地方,让他等一等,推门进去,本来坐着的家长们立即局促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那几名选手在飞快地瞥过他一眼之后,全都不安地低下了头。
老杨为双方做着自我介绍,副教练将调查的结果递给瞿朗。
瞿朗翻看着文件夹里的训练记录,脸上的表情逐渐趋于冷漠。
成绩有水分的选手叫高旭,今年十九岁,家境不错,长得也挺好,算是个含银汤匙的小少爷。
击剑水平硬要说的话还不错,但比起国际上的同龄选手就不怎么够看,未来想走运动员的路不太可能。
他和他家里的人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早早为他做了打算——在近半年的时间里,高旭通过霸凌、贿赂对战选手及个别教练的方式,把自己的队内排名往上提,想要趁着满二十被转去成人组之前,多参加几场青少年赛事给自己镀镀金,再凭着不错的外形去娱乐圈闯一闯。
想的是挺好,就是没料到会被发现。
被收买的负责评估选手的教练,老杨按照俱乐部规定开除并追责了,接下来就是怎么处置这四个选手。
瞿朗在翻看调查结果的时候,坐不住的六七个家长不断地说情,试图用“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他们就是闹一闹”、“千万别开除我们申请自退”之类的话搏同情。
然而,瞿朗完全不为所动,看完全部记录之后合上文件夹,不容转圜地下了判定:“不好意思,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俱乐部有明文规定,凡是涉及成绩造假的选手,必须在公告后,全部开除。”
办公室里静了一瞬,意识到瞿朗油盐不进后,几名家长哑然相觑了半晌,终于温良不下去,扯下了和气柔顺的假面。
“开……开除?这么大点儿小事,至于开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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