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钟麒拉着长音。
“确定。”
“真的吗?”钟麒斜睨着瞿朗,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浮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拖腔拖调地说:“我看未必吧。”
什么真的假的,未必不未必。
瞿朗不想再就这个问题掰扯,干脆拎起头盔起身,下去又开了两圈。
瞿朗很喜欢赛车这种颇具刺激性的活动,只不过受限于手腕,他不能玩太过,下场休息了会儿,便打算回去。
钟麒和几个玩乐搭子不知在聊什么说得手舞足蹈的,见他要走,拨开身边的人大步跨过来按住他的肩,眼中闪着明亮的光,一字一句道:“瞿朗,我生日那天,你必须得来。”
钟麒的生日在五月末,那时瞿朗的假期也才过一半,没理由不去,于是说了声“一定”,就跟钟麒比了个“忙你的去吧”的手势,转身离开。
之后几天,钟麒时不时在群里提醒自己的生日日期,叮嘱他不能缺席。
瞿朗猜测钟麒是准备了什么节目,想在生日那天邀大家共赏,应下的同时,难得被勾起了几分好奇。
直到几天后在钟麒包场的酒吧里见到了周叙白,瞿朗才后知后觉,节目竟是他自己。
“你故意的是吗?”瞿朗趁钟麒来吧台边拿酒杯的时候,把他拎到一边问道。
“什么故意的?”酒吧里音乐开得震耳,钟麒在闪烁的灯光秀中茫然地睁大眼睛。
瞿朗看了眼不远处卡座里仿佛雪粒掉进泥潭里的一抹白,低声说:“周叙白。”
“什么?”
“周叙白,他怎么会来这里?”
“你声音大点,我听不清啊!”钟麒侧耳。
“周——”瞿朗被气得不自觉抬高了声音,但只起了个头,就压下去,不得已,倾身凑近,在钟麒耳边说:“我说周叙白!他怎么来了!”
钟麒是这场狂欢的主角,关注着他的眼睛多到数不清,见他跟瞿朗凑到一起发丝纠缠,酒吧各处接连响起哄叫。
瞿朗正要撤身,就听钟麒做出“哦”的口型,然后大声回他:“你猜啊!”
瞿朗:“……”
瞿朗不用猜,也知道周叙白是为他来的。
不是他自作多情,以他对周叙白的了解,光是和钟麒认识,于周叙白而言就够出格的了,为了给钟麒庆生来这么乌烟瘴气的地方……他们的关系应该还没好到这种地步。
瞿朗无言,钟麒扭头往卡座的方向看,正看到几个端着酒杯的男女绕过卡座和周叙白搭讪,周叙白的表情纹丝不变,礼貌地回了句什么,那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遗憾地走了。
他们不是第一批觊觎周叙白的人,也不是最后一批,钟麒随便一扫,便又捕捉到十数道关注着周叙白的视线——实在是周叙白太出挑了。在近似污染的缭乱光线里,简直像是落进魔窟的天神。外貌不提,光是那把矜雅冷漠,沉静禁欲的气质,就足以令任何有征服欲的人心猿意马,让对格调有基本认识的人心向往之。
钟麒脑子里冒出周叙白和瞿朗站在一起的画面,越想越是那么回事。
许是他盯得太久,卡座里的周叙白若有所感,抬眼望了过来。
被那双黑沉没有温度的眼睛一扫,钟麒顿觉有股凉凉的气息包围过来,小幅度朝那个方向举杯示意,火速收回视线。
他心凉地抖抖被冻得微僵的肩膀,犹豫了两秒,终究是看热闹的心占了上风,凑近瞿朗大声问:“怎么办,你要带他走吗?”
“……”瞿朗在钟麒玩味的视线中收拢了夹着高脚杯的食指和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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