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不及,手臂一阵猛烈剧痛,枪械应声脱手。
它依旧蠕动着走进电梯。我咬紧牙齿,从地上暴起冲向泰萨,踩在它的身上,一脚猛力踹向它的头。
它的头被踹得歪倒,发出疼痛的叫声,背后的触手很快扫向我。我躲开触手的抓捕,左手抓住一条触手借力,从它崎岖的身上迅速爬过去,再次一脚踹向它脑袋后面脆弱的地方,黄色浓浆顿时涌了出来。
泰萨虫族剧烈颤抖,陷入狂暴,我没有停下,接连用力地踹它的脑后。它的触手猛地从后卷住我,裹紧了我的腰,力度大得几乎能把我绞成两截。
泰萨族发出人类的声波频率,像是古老的低语:“渺小的人,没有资格拦我的去路……”
泰萨族能听懂很多种族的语言,我知道这个种族的智慧,但还是第一次亲耳听懂它们说话。
我冷冷地回答:“圣堂,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神母,人类创造的神母,闻起来很诱惑,也很强大……你无能为力……”
我的五脏六腑都要被触手挤碎,嘴里泛出一股血味。泰萨虫族伸出另外一条触手勒向我的脖子,如同死神的镰刀,攫走所有空气。
“我感知到你的身上,有雄性信息素……太弱了,一级的工种雄虫……神母不需要你……”
我摸向腿侧的匕首,割向脖颈上的触手,下一秒又有触手伸过来,比刚才勒得更紧切。窒息中,我听到咕噜咕噜声,难道真正坐收渔翁之利的是连大脑都没生长的混沌虫族?
我的余光瞥向远处,绿色黏膜覆盖在地上,一坨肉在缓缓挪动,像一团史莱姆。
泰萨虫族一边绞紧我的脖颈,一边把我送进它后背的嘴里。我飞快用匕首割开触手,触手又源源不断地缠过来,我与泰萨族竭力缠斗,但余光紧盯着逼近的混沌虫族。
混沌虫族一下变得非常巨大,黏膜如同张开的网。我猛地斩断触手,向下一跃,摔在不远处的地上。间断的窒息让我猛烈咳嗽,也目睹着混沌虫族把泰萨族吞噬进去。
混沌虫族膨胀起来,体积大了一倍,散发出幽绿色光芒。它的身上多出一个泰萨族的脑袋,泰萨族在它的身体里抵死挣扎,它们就像一对共用身体的双生子。
混沌虫族身体膨胀的同时,肚子上的幽绿色光芒越来越显眼,这是它吞噬时在同化麻痹新进来的活物,发挥这一功能的就是它的核心。每个混沌虫族的核心位置不一样,只有在它们吞噬活物时能看到。
我缓缓地举起冲锋电磁枪,对准混沌虫族的核心,接连射击十几枪。核心瞬间被毁,混沌虫族顿时充气爆炸,绿色黏膜飞得到处都是。
电梯门关上了。
东南边传来液体流动的声音,那是刚才打坏液压泵,管道断裂流出来的液体。闻起来味道非常奇怪,不是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一直在流着。
我靠坐在舱体前,注视着重新关上的电梯门,远处再次传来气阀打开的声音……
……
我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个舱体,只记得眼前的电梯门一共开关了六次。冲锋电磁枪的能量没多久就用光了,那把枪成了不称手的破烂。
直到这里彻底安静,我筋疲力尽地躺在地上,液体已经漫过了我的全身,视线里是一个个空的舱体,耳旁是越来越潮湿的声音。
我连动一根手指都动不了,肋骨和右臂骨折,身上也完全失去知觉,先前被巨型栢虫割伤了大腿动脉,鲜血如注,流进这黑暗的河里,一起淹没我。
失血性休克死亡,我会这样结束吗?
死亡的沉寂蔓延在我的内心,寂静,无比寂静。
意识模糊中,我看到一缕光从电梯射过来,有人坐电梯下来了。
我听到朦胧的系统声音,自动倒计时程序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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