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音:“……”娘子还不知深浅?这马屁够深了。
此时,卫明和乔安正巧从外头回来,他们都听到了傅绫罗这番话,表情非常精彩。
卫明在外部署对文人安排,忙了一日,刚回府就听说王上要找傅绫罗算账,都顾不得换身干爽衣裳,就急匆匆赶过来。
待得傅绫罗离开后,三人一起进了书房。
虽说王上不欲计较,该请的罪还是得请。
卫明和卫喆都跪地,由卫明开口——
“王上,阿棠一直长在后宅,虽然聪慧,为人却单纯,是我和阿喆没看好她,还请王上责罚!”
纪忱江手捏着一枚黑子,面容惫懒,眼皮子抬都没抬。
乔安冷哼,“那是单纯?那单单就是蠢,让王上不得不替她擦屁股。”
卫喆面无表情腹诽,乔安这小子是腚又痒了吧?他也可以用鞋底子替他擦擦。
就在卫明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替傅绫罗辩解时,棋子‘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
纪忱江淡淡看了眼三人:“行事比乔安妥帖,嘴皮子比卫喆利索,对自己比卫明狠,早该叫你们也去后头伺候阿孃几年,能这么个蠢法也行。”
乔安:“……”
卫明:“……”
卫喆:“……”
第20章
半夜里,傅绫罗突然起了烧。
宁音在碧纱橱听到她清浅的呼声,一声声叫着阿爹,猛地惊醒过去查看,就发现娘子小脸通红,闭着眼,泪水都止不住往外沁。
宁音前一摸傅绫罗额头,好家伙,跟火炉一样,她赶紧叫武婢叫醒乔安,请府医过来。
傅绫罗醒来时,已是半上午。
祝阿孃坐在床头,拿着个荷包做绣活。
月白底子的绫罗绸,半枝雅竹栩栩如生,看样式就知道是给定江王的。
听到傅绫罗的动静,祝阿孃头都不抬,“醒了?天儿这么热,刚来前头几日你能得了寒症,真是出息!”
傅绫罗听到祝阿孃熟悉的阴阳怪气,只觉亲切。
她支着酸软的身子,凑过去抱住祝阿孃妖身,语气又娇又软,“阿孃,阿棠知错了。”
祝阿孃放下绣活,扭身恨恨捏了捏她的脸,“错哪儿了?”
她不是个喜欢追在人屁股后头说教的长辈,尤其是教养定江王,更不能事事大包大揽。
对傅绫罗,她内心是疼得恨不能捧在手掌心,却不忍拘着这小女娘,仍是由着傅绫罗去闯。
对傅绫罗来说,祝阿孃比杨婉更像母亲,她在祝阿孃怀里特别踏实,没有任何隐瞒心思。
她沙哑着娇软的嗓音诚恳道:“过去阿孃总说我不知世道艰难,可我心里不服,我从小就在外头掌着铺子,知鸡子几文,柴火几钱,我以为我比旁人清明。”
“对付傅家人,我也以为自己算无遗漏,可昨日在王上书房,阿棠才知自己真的是井底蛙,给阿孃,给王上都添了好多麻烦。”
烧还没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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