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巨大的恐惧,矢口否认:“不!我从没跟任何人讲过,李少,你信我,真的!”
李济州默了一息,也不知信没信,转而又道:“这个人说他手里有照片。”
丁承宇连忙说:“他肯定是胡扯,那段时间他根本就没去过N市,绝不可能亲眼所见,否则又怎么会连你都——”话音戛然而止,原本那句怎么会连你都认不出的话卡在嗓子眼,他眼神慌乱,为自己差点说错话暴露了李济州和黄净之的关系而提心吊胆。
李济州抽了两张纸巾,沉默地擦着手,一曲背景音乐结束,无人点歌,包厢霎时陷入可怕的寂静。脏污的纸巾丢进垃圾桶,他转了转腕表,敛去方才那股凶神恶煞的骇人气势,环视一圈语调平和道:“对不住,扫了各位的兴,今晚这单我买,你们继续——”
话音还未落,丁承宇突然大惊失色地看向他身后,万没想到倒下那人竟是装晕,此刻趁李济州不备自地上一跃而起,抄起桌上一只空酒瓶砸了过来。
“——小心!”
清晨六点多钟,黄净之被颜砚一个电话叫醒,开门见山第一句:“你跟你那位花好月圆又在玩什么play?”
他拥被起身,眉心微蹙声线略带沙哑:“什么花好月圆?”
“呃……”颜砚听出他这边的动静,小声嘀咕:“……难道搞错了?”转而语速飞快道:“那没事了,队长你接着睡吧。”
言罢就要挂电话,黄净之叫住他,神智清明几分,径直问:“李济州怎么了?”
颜砚眼瞧着瞒不住,也不挣扎了,“他昨晚在咱们那个酒吧跟人干架了,值班经理一早打电话给我,说——队长?队长?”
这边黄净之已经撂下还在接通中的手机,翻身下床往洗手间冲,走到一半想起什么又折回来,从被褥间抽出手机,直接问:“他现在在哪儿?”
颜砚在一阵电动牙刷的嗡嗡声中不着调地说:“这我哪儿知道,我人还在外地,经理说昨晚救护车都去了,搞半天原来你不在场啊,我还想一线吃瓜呢。”
黄净之心一沉,没接他的茬儿,低头吐掉嘴里的牙膏沫,挂断电话翻出李济州的手机号打过去,一阵令人焦灼不已的忙音后,提示无人接听。
冲下楼梯,蒋婕坐在朝阳的小餐厅长桌尽头正喝茶吃早餐,听见这阵急促的脚步声,抬眸平静地看过来。
黄净之边披外套边快步步入餐厅,接过佣人递来的鲜榨橙汁喝了两口,不及落座,对她道:“我有事得先走了。”
母子俩因为昨晚的事还僵持着,蒋婕叫住他问:“跟你爸打过招呼吗?”
黄净之:“去了,他还睡着。”
蒋婕便没说什么,只最后又交待:“这阵子有空就多回来看看,我知道你现在很忙,但孰轻孰重心里该掂量清楚。”
她话里有话又在借题发挥,黄净之这会儿没精力跟她周旋,敷衍地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值班经理不晓得哪个是李济州,只说有个人脑袋被开了瓢连夜送去医院,警察也来了,其余人等这会儿还在派出所。
挂了电话,黄净之脚下油门又加重几分,语音导航播报路段限速提醒,他缓缓吸了口气,握着方向盘的手渐而收紧。
不要出事,李济州,千万千万不要出事,求求你……
值班经理在医院走廊迎上匆匆赶来的黄净之,被他的脸色吓得愣了愣,慌忙说:“老板,人已经送去病房了,后脑勺缝了十几针,正在输液,还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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