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净之腿软了一下,被经理眼疾手快地扶住,心里只犯嘀咕:他这位老板好歹也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物,有这么经不住事儿吗?
他也是刚到没多大会儿,在派出所配合做完笔录过来的,引着黄净之边往病房走边说:“哦对了,这人姓陈,是个小明星,昨晚不知怎么跟您问的那位李先生起了冲突,俩人打——”
黄净之身形一滞,声音有种劫后余生般的空灵:“不是李济州?”
经理发懵:“啊……啊?”
黄净之紧接着问:“李济州在哪儿?”
“派、派出所。”
区派出所院门外,李济州抱臂斜倚着一根水泥电线杆,嘴里叼着烟面无表情地吞云吐雾,偏一身西装笔挺,宽肩长腿,英俊中带了几分落拓,引街上路人纷纷侧目。
路口风驰电掣地开过来一辆碳黑色超跑,引擎声轰鸣,阳光拂过流线型车身,一个甩尾泊靠路边,驾驶座蝶翼门掀起,急匆匆的身影跳下。
李济州游离的视线缓缓聚焦,放下手臂站直,意识到自己指间还夹着烟头,忙低头掐灭丢掉,抬手挥了挥烟雾,凝眸看向朝自己跑来的人,眼里翻涌着深不见底的情绪。
黄净之跑向他,在几步之外猛地刹停,迎着男人幽深的目光,胸口微微起伏。
就在他欲再次抬脚的瞬间,李济州比他更快地大步走来,手腕被一把攥住,整个人被拉着落入怀中,灼热鼻息喷薄在耳畔,熬了一夜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你来干什么?”
嘴上说着狠话,箍着人的臂膀却越收越紧,黄净之的身体在起初的僵硬后,竟缓慢放松下来,顺势将头埋进他肩窝,抬起胳膊圈住了男人精瘦的腰。
这次换李济州蓦地一震,眼眶倏而发热,一股莫大的难以言喻的情绪瞬间侵袭全身,他却不肯承认自己已经被击溃,喉结上下滚动,薄唇轻轻吻上怀中人的脸颊。
“黄净之,你这叫自投罗网。”
超跑压着限速一路闷头地开,沿途街景拉成虚影簌簌后退,数次刀片超车后,坐在副驾的李济州终于道:“这么恨我?想跟我同归于尽?”
黄净之微抿了下嘴角,不说话,车速却慢了下来。
又静了几秒,李济州朝前抬了抬下巴:“你送我回那条酒吧街吧,就下一个路口,我车还在那儿停着。”
黄净之不理,在路口过红绿灯后,左转朝反方向而去。
车开进小区滑入地库,倒库熄火一气呵成,若非时机不对,李济州甚至想吹声口哨夸句技术不错。
到电梯口,李济州单手插兜偏头问:“邀请我来你家做客?不会又有什么鸿门宴吧?”
双侧门徐徐开启,黄净之走进去转过身,看着站在外面的人,“有,你敢来吗?”
李济州笑了,迈步跨入,门在他背后合上,黄净之被抓在肩上的手推着困在轿厢壁和他的身体之间,后脑勺惯性一仰,稳稳落进掌心,抬起另一只手虎口卡住下颌,他低头,咬住两片唇瓣。
电梯上行,四面泛着金属光泽的轿厢壁映照着拥吻的身影,楼层抵达,门应声而开,他们从玄关一路吻到客厅,经过那副巨大的油画,厚重的大衣外套剥落在地,双双栽进沙发,黄净之翻身跨/坐在李济州腿上,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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