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勃律,咬牙切齿:“哼!这就是你的奴隶?竟敢顶撞小王,简直没有丝毫礼数!按照穆格勒的规矩,他是要被鞭刑的!你竟然还放他走?”
“我的人,自然有我管教,你把你那颗心放到肚子里,好好管着你的人吧。”勃律侧首瞥了眼延枭及他身后乌泱泱一大片人,嗤笑一声:“倒是不知,你和你的人就有礼数了?已经亥时了,延枭,你此行悄悄来我狼师作甚?”
“悄悄?”延枭好笑,坐骑感受到不安急躁地扬蹄跺了跺:“小王想去哪就去哪,何必悄悄来?”
“狼师由我勃律率领,未经通传擅自入狼师,我若是告到父汗那边,你明日怕是就得顺着穆勒河飘到两部边界处驻守了。”勃律沉下面,“还是说,难不成你想当狼师的主帅?”
延枭听闻眸中竟是闪了闪,不知跳过了什么念头。但他仍旧讥讽回去:“狼师?勃律,你未免把自己太当一回事。若不是因为你能给穆格勒部带来持久的胜利,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这般同小王平起平坐?”
少年垂在身侧的手在听到这句话后骤然握拳,越握越紧,几个呼吸后才松懈下来。他勾唇笑开,笑意未达眼底,叫人瞧得毛骨悚然。
“延枭,是谁借你的熊胆让你在我狼师的地盘撒野?我虽没法要了你的命,可你再这般胡嚼,我就卸了你的胳膊让你滚回去!”
话音将落,四周竟由远及近随风而来几道虚虚的狼嚎,一时难辨真假,叫远处的阿隼也不由得惊异几分。
延枭面惊,脸色失了红润,拽着绳缰不经意间小步后退,但又很快稳住了身形。
他们二人对立僵持了良久。
他心里知道,勃律是穆格勒百年难遇的狼崽,是天神天选的狼神,亦是舒利可汗需要掌控的利刃,所以勃律虽非正室所生,却仍旧能同他平坐,享同等地位,而父汗较他相比更是器用且纵容勃律。
舒利可汗舍不得放弃这把锋利的刀刃。
所以他恨,他不甘心。但他心底头到底有些畏惧此时的勃律。勃律若是真威胁到他的性命,恐怕父汗也不会过多问责。
短暂的狼嚎很快停止了,延枭被唬得不敢吭声。突然,他侧头有意无意地瞄了眼勃律的肩膀,眸中闪烁着不确定:“你伤好了?”
少年循着他的目光也望了一眼自己的肩头:“就这点毒,你以为你能奈我何?”
被直面揭穿的延枭紧绷住唇,愣是忍着一句都没吐出来。他仰起头俯视着地上站着的勃律,似乎这样才能让他找到一丝优越感。
男子忽而朝后招招手,后面立刻跑上来五六个人,个个手中都捧着一个箱子。
延枭冷哼一声,坐在马背上俯下身子,盯着勃律说:“你记住,这是小王最后一次来给你‘赔罪’。”
少年的视线在这些箱子上从一扫到后,嘲他:“延枭,话不要说太满,小心哪天小王让你跪在地上求我饶恕。”
“若真有那么一天,那个人一定是你!”延枭狠下语气,似乎方才闻之变色的不是他,拉住绳缰带人反身离开了。
勃律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会儿延枭的背影,总觉得他今日有些反常,若放在平日里,这点话早激得他俩打了起来。少年垂眼再瞅向身前依次排开被人端着的箱子,随后朝周围望了一圈,叫他们将其搬去了堆杂物的帐中。
勃律独自往回走,折过一处阴影,意外地看见了还没离开的阿隼。
男子见他被撞个正着,也不知为何挺直了背脊,目不转睛地盯着勃律。
少年被他的反应看笑了“你为何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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