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尔逮着机会抻头大叫:“我、我若是想骂你,儿时就骂了!”
“你骂的还不少!”勃律抄起碗碟就朝他飞过去,男子眼疾手快地给接住了。少年见没砸上,改成徒手又一次向前抓了上去。这回,他牢牢扣住了阿木尔的双臂,双方隔着一面小几僵持着谁也没先动。
“你还教阿隼什么了?”勃律质问。
阿木尔哭丧着脸答:“我认我认,但我就说了这一个,再没旁的了。”
少年听后冷哼,松开了阿木尔:“这次且先放过你,若我再发现你教阿隼一些歪东西,你干脆就滚去乌兰巴尔待着吧。”
男子摆摆手,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这一番折腾,倒叫他的酒劲真正醒了。阿木尔喘着气跌坐在小几旁,拧着眉瞪了眼小殿下。
“勃律,他现在只是狼师的奴隶,你何必对我发火呢?你现在未免太看重那个中原人了。”又是安排单独的帷帐住又是教他学习草原语,他总觉得勃律对阿隼的态度越来越甚于他和符燚这些从小出生入死的兄弟。
反观勃律只轻描淡写地扬了扬眉,道:“你又不值得我上心——若你同他那般好玩,我当然也会拿你取乐。一马平川的草原上无边无际,好不容易天神给我送来了这么个饶有兴趣的小雏鹰,不趁着死之前多玩玩,打算让我闷死在这皑皑里?”
少年眯起双目,回味无穷:“你难道不觉得……他憋屈到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很好玩吗?”
阿木尔无话可说,心道就随小殿下的意吧,暂且那人对他们都没威胁。
勃律转身要走,迈出去的步子忽地又停住了,他转回身从腰间掏出个玩意儿,朝阿木尔抛去:“对了,帮我看看这里面都装的什么。”
“香囊?”阿木尔接过后仔细瞧了瞧,不可思议:“勃律,你从哪弄来的?狼师里也没哪个姑娘会送你中原的物什啊。”
勃律不耐烦地挠了挠头:“从阿隼那里抢来的。”
抢来的?阿木尔“嘿”道:“想不到这个小子还挺有本事,哪个姑娘让他这么痴情,这么大老远藏了个香囊过来。”
“你废什么话!”勃律一脚踹过去,结结实实地踹到了他的小腿肚上:“你不是见多识广,识得许多草药吗?赶紧的,给我看看里面都是什么,怎么这么香。”
阿木尔吸了口气,咬牙揉了揉腿肚,翻着香囊说:“这绣花和布匹质地可不像中原平常人家佩戴的香囊样式啊。你瞧瞧,这还有金丝呢,上面绣的也是鱼……怎么是两条鱼?”
“两条鱼怎么了?”勃律扫了一眼,嫌弃极了:“这鱼绣的好丑,要我说就应该绣苍鹰。”
“你懂什么!”
话音将落,少年的拳头就落在了他的身上,疼的阿木尔嗷叫起来。
勃律不耐烦地催促他:“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还不赶紧给我拆了看看里面是什么。”
男子撇嘴没再敢吭声,还是照旧把绳子拆开。两人怼着肩在小几旁,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顿时,被布料阻隔的香气扑面而来,盈盈缠绕四方,久久徘徊。
“好香!”阿木尔大赞。他将里面的药材拨拉开,按自己的认识逐一分了类。
勃律问:“怎么样?”
阿木尔咦了一声:“这几味是白芷、苍术、丁香、桂皮……都是中原比较常见的花草香料,但这枚到底是什么,我却拿不准了。”
“这香料,我从未在中原的边境城里瞧见过。”阿木尔皱眉,突然起身离开小几,转手到一旁架子上翻找着什么。勃律盯了他一会儿,他便大叫一声,抱着一卷纸折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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