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到底还是个未加冠的少年。
但这些都是自己从来不敢肖想的。
失神时,手下一轻,勃律不高兴地将纸鸢线团从他手里夺了过来。
“放纸鸢就老老实实放,你一直瞧着我作甚?”勃律啧啧,“一会儿掉下来了,我就把你绑了放上天去。”
被抓个正着。
阿隼一愣,捂了脸别过头,稀里糊涂地低低说了声“好”。
“你还说‘好’?”勃律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手下还不忘拽拽纸鸢线。蓦地,少年回味起刚刚撞上的那副隐晦的眸子,恍然大悟。
他想明白了后顿时笑逐颜开,往阿隼身上又倾了半寸,小声挑逗他:“你方才该不会……是在肖想我吧?”
阿隼脑袋里“嗡“地响了个彻底,血气也瞬间涌上了脸面,遮在手下仿佛还能顺着指缝滴出血来。他瞪大了眼,心虚地不敢看勃律,生怕自己这一眼对上了就再也挪不开了。
“怎么不说话了?不说话我就当你是这般想的了啊。”勃律直了身子,上下看了看阿隼背对着他的身姿,逗人的心更甚。
“你现在胆子愈发大了,竟是连你的殿下都敢肖想。”
“我没有。”阿隼忽地哑着声开口。他稍稍移回了些目光,手这次握成拳抵在了鼻下,难怪发出的声音闷闷的。
阿隼在拳头的遮掩下抿了唇,十分硬气的重申一遍:“你胡言乱语,我才没有肖想你。”
勃律讶然,随即又弯了眼。他分神去看纸鸢放的高度如何了,遂而回首道:“哦,你不是肖想我,你是想一口把我吃了。”
阿隼眼尾一抽,咬着牙气急败坏:“你胡诌些什么!”
“难道不是吗?”勃律笑脸盈盈反问,盯着阿隼松开一只手,牢牢抓上了他的胳膊,凑过去呼着气道:“你刚才那神情,分明就是这样想的。想不到啊,好阿隼,你今日竟然这般露骨。你不妨说说,你怎么肖想我的?”
阿隼被他瞧得定了身形般,移不开目光,脚下也退不了,不然他现在只会荒落而逃。
这个少年对他步步紧逼,句句赤裸的仿佛要把他从里到外掏一个遍,让他将五脏六腑都摆在面前一个一个去瞧那罐子蜜浸到了哪里。
“我……”阿隼被公然盯得支支吾吾,然而下一刻,他清楚的看到少年眼中的笑意断了线,迅速染上了惊讶。
勃律蓦然扭头,发现手上的纸鸢线已经断成了两截,他轻飘飘地颠着一个线团子,而那盏翱翔的雄鹰已经放飞在了空中,忽上忽下地远去了。
“啊,线断了!”
“这可是你自己放断的。”生怕他将错无理由地赖到他身上,阿隼抢先一步顶了回去。
勃律撇撇嘴,还未开口,怎料草原上忽地乱来一阵风,吹的两人发辫翻飞,衣摆也掀了起来。
这风来势突然,又大到让两人险些站不住脚根。阿隼下意识侧过身子,替少年挡住了四面八方也不知从哪里胡乱刮来的邪风。不稍时,本是净蓝的天空开始阴暗,淅淅沥沥的雨滴逐一落下,击打在二人的肩膀上。
勃律惊呼:“下雨了。”他二话不说扔了线团,牵过阿隼便朝着不远处驻马的地方狂奔。
“草原的春雨翻脸的很快,一会儿就该下大了。快上马,这里离昭仑泊近,我们回昭仑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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