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在这里。”他的视线若有若无的往北方的远处飘了飘,垂落过去的地方是哈尔巴拉的地盘,可在夜幕下什么也看不见。
很快,他们离营地的火光越来越近,直到贴近了边缘鹿砦的时候,天边已经开始泛起白肚,渐亮的天色如小殿下所说的一样,雾蒙蒙的,不知何时会落下晨雨。
几辆牛车悠悠转进去,突如其来巨大的喧嚣响惊来了符燚。他还没来得及感叹人竟然完好回来了,随之就震惊瞪着这几头异常立在营地里的牛,末了又去瞅车上拉着的一袋袋麻袋。
他这一眼眼看过去甚觉诡异,没空再去脑子里想怎么和勃律拌嘴,表情扭曲快步地去寻人。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救的人呢?”他向后方勃律杵的地方走,边走边嚷嚷,结果走到最后一辆牛车的位置时,一瞥头竟是意外见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岱钦狼狈不堪,被吊在牛车后面,正吭哧吭哧地从地上爬起来,哪知一抬头正好对上符燚俯身去瞅他的脸。
男人瞧清楚了这是谁后,表情更加的乱作一团,他跳起来大骂了一声,赶紧继续去后面找勃律。
这时,他们的马已经停了下来,阿隼首当其冲下了马,走到小殿下这方要来扶他,恰巧符燚就跑来了。
他嘴里叫嚷着:“你们怎么把岱钦抓来了?那日苏呢?那些牛车又是什么?”
“我们到的时候,人已经在两个时辰前被哈尔巴拉的人带走了。”阿隼替勃律回他。
符燚闻声看向他:“那些牛车怎么回事?”
“上面全是粮草。”阿隼说。
符燚震惊不已,嘶嘶吸气,舔舔嘴唇重新看向还坐在马上的人:“勃律,这些粮草可不少,供他的人能吃一年的了——他从哪弄来的什么多粮草!”
“审一审就知道了。”勃律让吉日木图先把人拴进牢帐里,这才借助阿隼伸来的胳膊小心跳下马。
通常一个部族的粮草是从别处交换来的,穆格勒和米粮还有一些是依附于它的小部族每年分几次上奉给大可汗的。岱钦一个小族当下就能囤这么多粮草,狼师到的时候还正依次搬运,勃律当下能想到源头的只有乌兰巴尔部,更准确的说是哈尔巴拉。
他双脚落地的时候扯得有些狠,让他情不自禁抚上腹侧,蹙眉问符燚:“北面有什么情况吗?”
符燚说:“哈尔巴拉的营地亮了一整晚的火光,我们的人从远处都能看到里面来来回回走动的人影比之前增加了不止一点。”
勃律大步流星向前走着,听着他的这席话正想从牛车旁直接略过,可他余光瞥见了一道愤怒的视线,这让他不由得停下步子,转脚立在了岱钦的眼前,俯视他。
少年的眸子迸出寒星冷月,直直扎进岱钦的肉里。两个人就此对视了一会儿,忽而,他的唇线猛然掀起不大不小的弧度,讥讽地转回身,头也不回的从他面前快速走向自己的帐子,任由后面的人在原地破口大骂。
符燚叫来一人亲自把守岱钦,又让人把人栓结实了可别再跑了,这才匆忙去追赶前面的身影。
他小跑过来,从后面看见阿隼臂甲上还未卸下的狼符,神情难以言喻,悄悄凑过去小声问他:“今晚这兵……当真是你带的?”
阿隼不动声色的看他一眼,算是默认。
这下,符燚的面色顿时深沉难看。他紧紧盯着这个人,像是要透过他外面穿得这层衣袍钻出些什么门路来,心里打着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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