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果,他们只好先护送狼和勃律回狼师。一路上,两人同乘一匹马,阿隼依靠在勃律身后,紧紧拥着,生怕怀中人沉浸在悲痛中,驾不稳马,一不留神摔下去。
回到狼师,阿隼本想跟勃律一齐回帐,却被下令留在了外面。他担忧的看着勃律霎那间憔悴下去的背影,攥了攥拳头又松开,抿起嘴,到底没开口。
勃律的身影失了令他耽溺的光芒。
阿隼顾不得褪下自己身上的凌乱,先把狼一一带回狼圈里安顿好。起身的时候,怀中揣着的给勃律要来的助眠的药草掉到了狼圈地上。阿隼一愣,捡起来发现药草不知道什么时候塌扁了下来,已经蔫得不成形状。
也就在这时,他才猛然想起另一件事。
听到狼嚎声后他跑的太匆忙,忘了那个不该出现在狼师里的女人。
阿隼刹然间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垂眼再确认了一遍狼圈里的狼,它们除却精神萎靡、身上被袖针扎的地方有伤痕外,并无其他异样,阿隼这才放心离开。
他赶忙向奴隶帐他先前离开的地方奔去,结果并没有在周围见到相似玄七的女人。之后他又在附近绕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
阿隼沉下面孔,手碰到腰间前不久勃律扔给他好让他办事的、和香囊挂在一起的令牌,冰凉的触感让他抬脚向面对大帐方向的砦口而去。
他在沉静的夜色下来到几个驻守的将士面前,取下腰间的令牌,竖在他们面前,丝毫不胆怯地撒着谎问:“殿下问,今晚可有从大帐来的人?”
这做法他好像极其熟练,似乎以前经常发生这种事。
几个将士并不认识他,本想把人轰走,但下一眼看他手上拿的却是货真价实的小殿下的令牌,互相看了一眼,不免敬畏了几分,对他说:“有一辆牛车是从大帐来的。”
勃律蹙眉,继续询问:“还有吗?”
“没有了。”几个将士如实道。
对此,阿隼收回令牌,略微思索须臾,之后便稍一颔首离开了。
——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进来又如何消失的?
阿隼紧张的神经直到翌日都没消退。
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女人若继续留下来就是个祸患。不仅是一个对穆格勒的危险,也是对他自己的危险。
如何料都没料到,这次主谋竟然是李玄度,他因一直逃避自己的旧事,如此更不会想到,李玄度此番简直丧心病狂到身为未来的君王、百姓爱戴的太子殿下,竟违背李氏一族串通敌军。
简直枉为多年教导培养,枉为储皇!
此刻大庆的兵马已经进入草原。而他了解李玄度,此人从来不做无准备的仗,所以此刻两方实力定是悬殊,兵马相差甚广,极有可能一举攻下整片草原,最大的障碍或许也只是时间。
草原的灾难就悬在头顶,他应该立刻向勃律汇报这件事。
阿隼走着走着,突然顿住脚步。
可那个女人知道他很多事,并且他的这些往事他并不想让勃律知道。他若告诉了勃律,定会追溯他的过去,这样一来,他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他好不容易抓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他还想在勃律身边一辈子。
阿隼突然慌张无措。他想着,或许至少要先把那个女人找到。但现在在狼师里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这个人,他也无法进入大帐去寻。于是,这一心结,让他忐忑了一夜。
狼师里的狼死去后,在勃律的要求下也入穆勒河。
给狼送行的人并不多,寥寥几位,屈指可数。他们在晨曦中注视着河水缓缓流淌,河面上是用木头捆绑成的简易木筏,上面安安静静躺着三只通体冰凉的狼。
金乌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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