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说少不少,可真到了那时候,或许就不止十年了。
男人落下眼帘,握了握垂在身侧的拳头。他如今什么都没有,十年也罢二十年也罢,就算是把他一辈子困在这东越,为了能讨伐李玄度,为了这太平盛世,他也甘愿了。
元胤自然看到了他的动作,扶着头笑着等人开口。
男人略一思忖后,还是道:“好,我答应你,这十年除却战场,我寸步不离东越。”
“那就让朕看看你有多少能耐吧。”元胤向身边人招招手,笑盈盈道:“太傅,还请劳烦替朕送送,这月黑风高的走屋顶实属不妥,会被乱箭射下来的。”
男人应下,领着那人出了炀清殿。他把人送出宫门后便回了殿内,立在元胤身边满脸愁容,似是并不认同他方才做出的决定。
元胤查觉出他的心思,好笑地问:“怎么了?”
男人揪着眉心说:“他毕竟是大庆人,你这是在养虎为患。”
“此人早没了生心,也不知在大庆活成了什么样,竟能让他放弃自小长大的李玄度。”元胤吹灭桌上的烛火,起身揽着人往外走,走到门口看着快要天上退去的玉盘,低叹口气。
“李玄度失去他,当真可惜。”
“瑾昱,陪朕小憩一会儿吧,待天明了,上完朝,朕陪你出去看看。”
第一百六十一章
胤承四年春,东越和大庆在燕云岭交战,以东越从天而降的数万兵马终结而胜。自此之后,战场上那面浴血狰狞的神秘麒麟在东越一战成名。
胤承四年冬,草原三部进犯,加之大庆有意推波助澜,三方在衢水坡开战,此仗一直延续到来年,死伤惨重,衢水坡方圆百里一片赤红,触目惊心。
胤承六年,大庆再向东越第一大关奇袭,草原因不满大庆擅自出兵进而从中作梗,致使大庆短短一月便战败,大庆一怒之下压迫草原兵马,双方内斗不休。
初秋,祁牧安应召带兵回到上京。他一入京城,便先回府沐浴更衣,换了身衣裳,继而又马不停蹄地出门,前往城中西处的一座府宅中。
宅子并不算大,且位置不在市井繁华地段,较为偏僻,四周格外安静,只能听到一条街外的喧嚣。府门外立着几个持刀侍卫,祁牧安从怀里摸出一个令牌,举到他们眼前看过后,方才进入府中。
府内比外面还要静,静的仿佛空无一人。他熟稔地走过前院,绕到后院,才听见一些细碎的声响。
后院有一颗苍天古树,树下正坐着两道人影。一人背对着他,身板健硕,另一人坐在对面,华服珠冠,面容华贵。
二人正你一子我一子下着黑白棋,棋子轻搭在棋盘上的声音在寂然无声的四周显得十分清晰。
全神贯注落子的二人没有注意到院子里来了人,是另一边一个蹲着马步大汗淋淋的华服小子先一眼看到他进来。看到祁牧安的瞬间,他先是一怔,而后忙高兴大喊:“师父!”
祁牧安闻声扫过去一眼,皱了皱眉却没做理会。他在离下棋二人两三步远外驻足,俯腰行礼,冲华服男子唤道:“陛下。”
“师父!你可终于回来了!”男孩在身边人还没反应过来下兴奋地一蹦三尺高,跳起来就想往这边跑,怎料脚尖还没离地,一颗白棋就飞过来打在他的腿上,疼的他抱起腿,拧着眉“诶呦诶呦”直叫唤。
“给朕站稳了。”元胤气哼一声,收回打落棋子的手,重新从棋娄里捻起一枚新的,落在棋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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