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吓了一跳,谁曾想这门的门闩竟从里面打开了。
房子里一片漆黑,唯有透过窗子洋洋洒洒照进来的月光,让他看到一个裹着厚实的身影坐在凳子上,正背对屋门,面朝大敞的窗外发愣。
这时,一阵秋风凉意习习地从窗外吹进来,惹得阿木尔都打了个寒颤。
他吃了一惊,赶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跑过来,把窗子合上,边合边责道:“怎么开上窗了?”
勃律面无表情看着面前跑来跑去又是关窗又是给他点烛火端碗筷的阿木尔,没吭声。
阿木尔把碗筷推到转回身的勃律眼前,见他久久都没动,叹口气,好言劝道:“总要吃点东西,这是公主走之前吩咐后厨下的面,我来端给你。”
勃律咳嗽两声,眼睛扫了下桌面上冒着热气的碗,淡淡问道:“他们人呢?”
“符燚在后院喂马,公主和那个中原人回去了,必勒格睡下了,他明日还要忙着置办落脚的宅子。”
勃律不悦地皱起眉:“宅子还没好?”
“听他的意思,是京城的工匠偷懒迟了速度,还没修整好。本该前些天就完工的,不然我们也不用住在这。”
“这都多久了,还没弄好。”勃律念念叨叨,瞥了会儿桌上热乎乎的面,到底是肚子先不争气。他身子在凳子上往前蹭了蹭,裹着厚裘伸出一只手,拿起筷子在碗里翻了翻,夹起一筷面条送进嘴里。
他们这些年一直没放弃,一直在四处寻找能解勃律体内寒毒的药方。这种毒出于西域,流于各个大漠,草原治不好,他们便慕名去了漠北,找到漠北的一位医师,在那里待了少说有一年,结果最后却连大漠都没法子,也是直到那时,他们这才真正意识到,勃律中的并非是西域寒毒。
回来后,他们辗转进了中原,开始求医中原的郎中。小叶铁铊部离凉州进,为了方便养身子,减少来回波折,他们便入了凉洲城,住在城中寻访。
可惜他们把凉州乃至附近的大夫都看了一个遍,还被人诓去深山老林见了个疯婆子,喝了一堆黑乎乎的药,却什么效果都没有,勃律依旧时不时就会毒发,整个人的温度愈发低,血都是凉的,像是被浸到了寒冰中数载。
而就在快彻底失望的时候,不久前,他们偶然听说中原有名四处游历的神医,救了无数条从死门关拉回的人命。本是没人知晓行踪,可这神医碰巧因为西部的战乱来了东越,要在上京小住一年半载,他们这才来碰碰运气。
阿木尔盯着勃律吃完了一碗面,这才松口气。他起身把碗碟收入食案上,转身要将东西送下楼。
忽然,身后桌子旁的青年低低叫了声他:“阿木尔。”
男人应声回头,以为勃律是有事吩咐他,可他转过来了,却见人黯然地藏在阴影里,让他心头莫名一缩。
青年顿了须臾,说:“我们要不回去吧。”
“回哪?”这一句给阿木尔问懵了。
“回草原。”勃律落寞地盯着摇曳的烛火,说:“我们回草原,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我们千辛万苦才找来上京,千辛万苦才寻到这一步,你这是打算放弃了?”阿木尔听后不免有些失望和错愕,但他看着勃律灰沉地眸子,心还是揪了起来。
他走回来,放下食案,来到勃律身边替他掖了掖漏了一条缝的裘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