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试试。”
他歪头看向看台下,眉目中尽是对勃律威武不屈的欣赏之意:“我觉得若是他上场,这场赌局定会很精彩。”
元澈看着勃律已经独自往场中走,急得在座台上团团转:“九哥!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旁边的看台上,凉阳世子也被身边人拦了下来。
有人拧眉劝道:“世子,您当真要和这等低贱之人亲自赛马?有失身份啊!”
另有人道:“世子,我从未听过上京哪户有公子的大家姓祁,这怕是骗您呐!他们若是不认账怎么办!”
再有人附道:“世子,我前些时日听闻满春院进了几个打北方来、有西漠胡人样的少年,此人一看定出自那里。”
凉阳世子听完讽道:“没想到元澈未过十五就开始找男倌了,竟然还这么在乎这人。”他 瞟眼胤承帝的高台,话有所指:“当真不愧是兄弟。”
这话一出,周围一众人纷纷白了脸色,忙小声惊呼:“世子!慎言啊!”
“本世子还在这呢,你们怕什么!”凉阳世子对背后议论皇室这等事习以为常,不足为惧:“你们策马没一个比本世子好!都给本世子让开!本世子今儿定要赢了元澈!让他以后在上京再也抬不起头!”
他两袖一甩,气势汹汹地快步下了高台,牵过自己的汗血宝马,来到场中。
勃律已经蹬上马背,裹着严严实实地在马上坐等他了。
凉阳世子走近后,瞧见男人坐于马背上睥睨的神色,不由一怔,脚下滞住,有一瞬间不敢上前。
——他竟是从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了同胤承帝相似的王气!
但很快,他就在心里否认了这个错觉。一个从红馆里出来的不堪小倌,能有什么凌人的气势?他定是看花了眼。
少年利落地翻身上马,踏着马步来到勃律身侧驻定,侧首朝人不屑嗤笑一声,模样张扬跋扈,压根没把他看在眼里。
“你会不会骑马啊?穿那么多,还能跑的起来吗?”
勃律懒得理他,攥着绳缰晃悠悠地端坐在马背上,仿佛骑马是悠闲自得的事情,连眼神都未往旁施舍一下。
凉阳世子见他这般脸色有些僵。他讥讽着,大有要把人逼出话的派头:“可说好了,你若输了,你下辈子都是本世子的!”
这次,如他所愿般,男人闻声稍稍偏头看来。
勃律冷眼看着半大的少年,不屑一顾,缓缓冷声:“从未有人敢对我这般大放厥辞。”他眯住双眸,藐视对方:“想要我?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要的起我!”
话音将落,鼓音震响,随着咚咚咚鼓槌与鼓面的碰撞,两匹马不由分说,一齐冲了出去!
勃律趴伏在马背上,目视前方,越策越快,久违的感受到了曾经策马快哉的行风。他手心紧紧握住缰绳,心里扑通扑通地随着马蹄跌宕而在不停震动,仿佛要蹦出嗓子眼般。
他能感觉到如今的自己再次坐在马背上已不如往日那般自由,方才上马时就已经显露出不易察觉的僵化。他现在毒素深入骨髓,四肢皮肉渐渐僵硬,就连面上露出点微弱的弧度都很艰难。现在,他十指只能尽力的,用尽残留的全部力气,借助紧夹马肚的双腿攀住身形。
飞奔在马背上的这一刻,是紧张的,是兴奋的,亦是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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