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清楚自己的现状不能做过激的举动。皮肉之下已经开始股股作痛,他有好久没有感受过这般强烈的,钻入心脾的疼痛,疼的人说不出话,疼的人冬日冷汗涔涔,更是疼的他眼前发白,若不是毅力坚持,他怕是早就摔下马背了。
但是谁也没有看出场上人的异样,只看到他的马逐渐和凉阳世子的马拉开距离,超过对方一个马头。
凉阳世子余光注意到拉开的差距,不由睁大眼睛,震惊地快速瞟眼身边飞驰的马匹和马上的人。这时,他开始新生怕意,心急如焚,不断鞭策着坐下宝马,驱策它快点追上旁边的男人。
看台上,元澈好不容易盼来回来的纪峥,二话不说拽住他,哭的稀里哗啦:“你终于回来了!快!快去禀报师父!他下去赌马了!”
纪峥没听懂,就见元澈连说带比划的不停指着下面跑马场上的人影。他顺着望过去,眼睛跟着场上马背上的人移了两息,倏然瞪大双眼,一口气噎在了嗓子眼中。
他当机立断撇下小皇子,重新跑下看台,向着胤承帝座的远处高台飞奔。这次他比前一次跑的要快得多,整个人从远处看去,就像是凌于半空飞来的一样。
高台上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场下的情况,正严肃说着边疆之事。
胤承帝肃道:“西北有异,草原的兵马自从上一仗和大庆交锋后就驻扎在了两国之间的旷野上,此时正对我们蠢蠢欲动,已经逐渐朝荆、纶两城逼近。朕命你不日启程,带上你的昌王军,前去助余淮黾守城。”
“他一人守两座城?”祁牧安蹙眉。
“余家已经在那里守了八十载了。本来共有四将,但两将死于沙场,现在只剩下一老一小,还有大孙儿从江湖娶来的夫人。”元胤开口,“这两座城是除却阙嘉关之外,面朝草原和大庆最为重要的边界。两城相邻甚近,一城被夺,相继另一座也要被迫放弃,只能退守到七里外的沽灌山,若到了那时,更为难打。”
“本来朕想让余淮黾还乡,但他不愿让他孙儿和孙媳单独在战场上厮杀。朕一时又不能撤了他家驻守荆、纶的诏令,那是余家护了将近百年的地方。”
元毅抬帘凝睇祁牧安:“现在,也只有你可以为朕所用,前去守城。”
祁牧安紧锁住眉,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他本想多陪在勃律身边,可这一去就不知仗何时能打上,人何时能回来了。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身后突然传上来十万火急、人未到声先到的声音——
“将军!不好了!”
祁牧安听出是纪峥的声音,迅速扭头,看到男子大汗淋漓地三步并作一步地跑上来。
他还没问出口发生了何事,就听纪峥慌张叫道:“将军,穆公子亲自去赌马了!”
祁牧安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坠到了地底。他没想到先去勾栏边看场下的情形,直接快速起身就要往下跑,边跑边听跑马场四周的看台上传来的热闹声。
勃律的马先凉阳世子一个马蹄,跨过场地上红色粉末的终线,赢了这场赌局。
围在十一皇子身边的人欣喜若狂。
“殿下,到终点了!”
“赢了!赢了!”
元澈懵了一瞬,之后撤手离开勾栏,扔下一众人快步下看台,向着勃律的方向跑去。
勃律彼时正坐于马背上大口喘息。他低头失神看着手掌心中由于攥绳缰攥得太狠而生出的红痕,手指小心翼翼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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