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蜷,又舒展开,再蜷了蜷,再舒展。
这一趟下来,他体内并没有燥热,反而更加冰寒,五指也更为僵硬了,连蜷曲都合不上。
勃律哈出口寒气,白着脸色,下马的时候险些摔倒。
凉阳世子输了赌马赛,怒得万目睚眦。他怒视勃律,眼睛发红发狠,怒火中烧地呸出一句:“忒!贱倌!”
勃律想要离开的身影蓦然顿住。他慢慢扭回头,眼中冷若冰霜,犀利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凉阳世子,一字一句地质问道:
“你说我是什么?”
少年下马后被这一眼看怕了,下意识后退一步。但很快,他就回过神,重新指着他赫然而怒:“你区区一个卑贱小倌,也敢赢本世子?简直不识好歹!死不足惜!”
勃律掩在裘衣下的手握上藏在腰间的佩刀,攥得骨骼咯滋响。他绷紧唇缝,如狼眸的眼睛宛如恢复昔日的狠戾凌冽,瞳孔中仿佛闪着幽光。
他像注视着猎物一般注视着少年,胸口忽然就在受冻的心脉中有了大起伏,一呼一吸,像是苏醒了似的在给他蓄气。
他的声音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称呼我!”
对面的少年口出狂言,气的昏头了脑,干脆抽出佩剑,两步跃起,朝着勃律的命门刺来!
勃律想也没想,转手从裘衣下变戏法般的抽出已经搁置了三年的佩刀。刀刃刮过刀鞘,熟悉的出鞘声伴随着冷冽的银光,由日光折射出刺眼的刀光,砍断日晖,“当”一声响,毫不犹豫地撞在了对面的长剑之上。
场中的情景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两个人动武打了起来,一时尖叫声四起。而在混乱中,让人奇怪的是,其中一人拿的却不是中原的兵刃,而是把刀尖略微弯曲的弯刀。
勃律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执刀的感觉就好像是回到了三年前。他握刀的手突然就变得刚劲有力,全身滚烫的温度和血液仿佛都集中在了右边,源源不断往右手上奔涌。体内原本被寒气覆冻的脉络得了生息,开始跟着勃律的动作而跳跃。
这时的他竟把全身的气突破寒流运转了起来,就好像是冷空中四散的云在风的作用下急速汇聚,越聚越大,越聚越多,积攒了无数力量,就等一击击溃敌人,从而也溃散自己。
凉阳世子初生牛犊,就算勃律复握起了刀,也压根不是他的对手,几招下来他就乱了阵脚,惊恐的情绪充斥大脑,让他抵着剑只能被打的节节后退。
勃律一脚挡住了他的身形,一刀划上他的面颊,顿时血淋淋一道口子淌着血糊满小半张脸。接着侧身收腿,再一刀,刀刃挑过少年的手腕,挑出一串血红血珠。
凉阳世子只觉手腕剧烈疼痛,手上顿时没了力气,佩剑哐当一声从他手上掉在了地上。
他仰面惨叫,捂着手不断惊嚎。
元澈站在不远处不敢上前,他睁大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勃律的背影,心肝吓得乱颤。
“勃律!”
祁牧安从看台上跃轻功穿过人群快速奔来,就在勃律还要举刀砍向凉阳世子胳膊的时候,他心悸之下从旁一把握住男子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夺下他的宝刀。
他将人牢牢锁在怀中,靠近了才听到勃律的心跳有多么快,快到好像要冲出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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