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律东张西望,边走边听身边的男子道:“我不在的时间,常衡的兵会守在府外保护你。”
“保护我?”勃律转回脸,掀起眼皮呵笑一声:“这是皇帝的意思吧,说难听点是在变相的监视我。”
祁牧安攥紧他:“我斟酌了一下,胤承帝说的不无道理。”
“你现在在上京的处境很不妙,东越朝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对你虎视眈眈。我在,时刻能留心着,尚且能护你周全,但我离开后,恐怕只有这个办法能保你安然。”
见勃律不吭声了,祁牧安站住脚,“若是这期间传出什么秽语到你耳里,你不用在意,有人会处理。”
他吸口气,试图宽慰勃律,生怕他听到什么生出些异样,一气之下再动了刀子:“谁都无法左右两国打仗,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从来就不欠他们什么。”
而勃律却两眼一翻:“我不需要,你让常衡别站在府外碍眼。”
祁牧安无奈,轻声责他:“听话。”
勃律见对方这回不向着自己,皱着眉挣了挣手,没挣动,索性扭头不去看他。
对于这件事,祁牧安铁了心不让步。见把人惹生气了,他只好掏了荷包,买回来一大堆甜滋滋的吃食哄人开心。
勃律一手拿着啃了一半的糖葫芦,眼睛下瞟瞄到祁牧安腰间晃来晃去的香囊,上面凌乱翻飞的阵线忽地就不知为何碍起了眼,让他懊恼起来,另一只手屈指往上面弹了一记,令香囊晃得更厉害了。
他嘟囔:“果然还是丑死了。”
“不丑。”祁牧安抓住摇摇晃晃的香囊在腰间顺整齐了,乐呵一句。他把手上新买来的糖灯影儿换下勃律手上已经吃了大半的糖葫芦,又从怀里抱着的炒栗子里剥了一颗喂给他。
男子点着勃律手上:“这是糖灯影儿,你应该没有吃过,快尝尝,特别甜。”
勃律嗅着鼻子闻闻糖灯影儿,左右又看了看,发现着糖浆画出来的竟是一只有模有样的狼崽子图案。
“有意思。”他开心了,咔嘣咬下来一口,瞬间嘴里溢满了甜味儿,瞬间冲散早上遗留在口腔里的药味。
这几日他喝药喝的比前些日子要更加频繁,整的浑身上下总隐隐能闻到苦味,舌头上吃什么都是苦的。为此祁牧安为他找来了好几种香料来掩气味,更是备了许多蜜饯,可惜一个都没有这糖灯影儿来的效果好。
祁牧安见他开心了,眉目里也载满了笑意。他放下揣着无措的心,就着勃律啃剩下的糖葫芦咬下来一颗,叹道:“东越比大庆要热闹。”
勃律舔舔嘴边的糖渍:“你们大庆没有这些吗?”
“也有,但总归没东越太平。”祁牧安说,“自从太子只手遮天,便连年征战,举国民生沉重。我长了十五载,也就在年少的前些年见过这等繁闹。”
“那时义父还在陛下朝中,为天下,为大庆及子民的兴隆而运筹帷幄。”
祁牧安喃喃:“我曾以为对于天下,战便是对,但义父离去后,我才幡然醒悟,觉大错特错。”
勃律咔嘣再咬下一口糖饼,一爪子毫无征兆地拍上祁牧安的胳膊,随即五指抓进皮肉里,却没力道,不痛不痒的。
“别提你那些陈年往事,我听了烦心,想揍你。” 他十分不悦,“多说说你新主子的事儿,把你当年怎么讨我欢心的忆忆讲讲,让我重新乐呵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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