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律睨向他。
“这次是真的。”元毅无辜地举起两只手,“真的只剩半日了。”
这话音将落,客栈中的一间屋子内忽地传来一男子的大声吵闹,紧接着“咣当”一声,好像是一个物件被人踢倒了似的,但声音也只持续了这一瞬,之后便没了动静。
勃律收回视线,提醒身边人:“你耍我无所谓,可你把他耍的团团转,届时要是把他惹急眼反悔不去苗疆,我就把你扔进林子里喂狼。”
元毅嘴角一僵,自知这事儿是自己做的不地道,忙说:“我去同他说。”
勃律没应和这句,最后再看眼外面完全阴沉下来的雨天,从窗子旁退开了半寸,在对方抬脚离开前问:“到了临水,是直接乘船,还是……”
勃律看向元毅,嘴唇微微抿起。他从未坐过船,这方面还当真要听自小在东越长大的元毅的话。
元毅听出他话中的犹疑,心下了然。虽然明面上此趟路程他勃律的话语权最大,但却对路线不熟,到了关键抉择的时候还得问这行人里土生土长的东越人。
元毅见他拿不定主意,说:“到了临水,我们先休整两日,你们把该置办好的东西备齐,我去找南下的船只。”
勃律想了想,觉得这样最为妥当,便应了下来。
勃律回到屋中,阿木尔刚放下端来的饭菜。他听到声响回头,看见勃律回来,埋怨了一句:“我方才回来没看见你,你又跑哪去了?”
“在外面站了会儿。”勃律说。
“这雨下的大,很快就升起了寒气,风刮得也吓人。”阿木尔把房门和窗子都关好,继续数落:“你作什么不好,非要出去吹风作甚?阿隼若是知道了还得揪着你骂。”
“我不冷。”勃律坐下后冲他抬手,示意阿木尔来感知他身上的温度。
阿木尔瞅着勃律没动,看着勃律的神情有些古怪。
勃律啧了口,一把抓住阿木尔手,惊地人差点撞到身后的柜子上。但很快,阿木尔就冷静下来。他咦了一声,竟从勃律的手上感觉到了点点温热。
勃律松开他,端起桌子上的碗吃起饭来。
“这是怎么回事……”阿木尔喃喃,“那庸医给你施了什么法子?”
“我也不知道。”勃律含糊不清道,“但他说这只是一时的,有时效,若最后没到达苗疆取得草药解毒,我照样得死。”
阿木尔皱着眉,苦思冥想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勃律吃了两口,忽地沉声问阿木尔:“符燚那边有消息了吗?”
阿木尔回神,摇摇头。
勃律咀嚼的动作慢下来。符燚比他们出发的要早些,策马比他们坐马车更是要快上不少,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凉州,或者已经从凉州入了草原。
“再等等吧。”勃律对阿木尔说,“若是有信鹰从凉州飞出来,路上也需要些时间,你且记得一路留下标记,让它寻得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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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都带着呢。”阿木尔拍拍腰间的小囊*,里面装满了独属他们穆格勒部用于驯服信鹰的东西。
雨并没有如元毅所说的只下半日就会停歇,而是下了一天一夜,将客栈前的凹地都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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