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方才我就和这位公子说只剩下一间上房了……”他看看祁牧安,再看回勃律,出主意道:“要不两位公子挤一挤,凑合一下?”
勃律气的胸膛起伏,“啪”地摔了几锭碎银子,擦着祁牧安的肩怒气冲冲的往楼上走。
“这……”店小二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幸好对面还站着一个男人,把台面上的银子往他的方向推近了些,说:“一间,多谢。”
“好好好。”店小二忙拢好银子,给祁牧安指了二楼的一间屋子。
祁牧安上楼推门进屋,里面黑漆漆的,还透着一股清冷凉意。他一个一个把烛台燃亮,在屋中等勃律回来。
没多久,勃律便从外推门进来,进来后也不看祁牧安,把从阿木尔那找来的自己的钱袋仍在桌子上,随后直径来到榻椅边,踢了鞋子盘腿坐在上面。
祁牧安在屋中转来转去,又是取被褥又是关窗子,无论走在哪里背上都有一道直勾勾的目光钻着他的背脊。
不知过了多久,勃律好似实在坐不下去了,又有些担心他身上的伤口转悠来转悠去地再裂开,于是出声唤了句男子的名字让他停下。
“祁牧安。”
祁牧安听闻忙来到勃律身边坐下。
勃律瞥了眼男子胸膛的衣衫,说:“祁牧安,我今天很生气。”
“别这样叫我。”祁牧安无奈。
勃律顿了顿,改了称呼:“阿隼,我今天很生气。”
“看出来了,是我说错话了。”祁牧安果断承认自己的错误。
勃律的眉心拧出一道川窝,张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知道他们俩之间现在存在什么问题,因为三年前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儿,似乎让祁牧安心里留了阴影,所以如今他做什么祁牧安都很紧张,恨不得事事挡在他身前。
可不知为什么,这种毫不利己的做法却让他有些不自在,他们之间不像是有生死交融的情愫,祁牧安更像是为了忠于他可以不惜舍身,从而一直护在他身边的一个存在。
之前在草原上时祁牧安不屈不服,他还没有意识到……而如今却让他愈发感觉,他们之间像是逾越了情愫界限的主仆。
——这代表了他们一段在草原上的过去,勃律一直不愿去碰这个曾经把他二人关系拴在一起的字眼,如今却不得不拎出来和祁牧安讲清楚,可他也并不知道为何会从祁牧安身上产生这种感觉。
勃律闭嘴默默想了会儿,蓦地呼出口气,拿了药瓶和细布,转过身子冲祁牧安招招手:“过来,离我近点,给你换药。”
祁牧安一愣,不明白勃律为什么沉思了半天就想了一句这个,但他还是解了衣衫凑过去,让勃律替他换药。
胸口的箭伤好的缓慢,此时仍有一小块没有结痂犯着红丝。勃律盯了两眼,把手上药瓶打开,将瓶中许言卿亲自磨的药粉倒在伤口上。
“嘶——”药粉接触伤口的瞬间,祁牧安倒抽口凉气,白了三分脸色。
勃律立刻停了手,吹了吹,问:“疼了?”
“嗯。”祁牧安闷声答。
勃律在眼底翻着药瓶转了一圈:“这什么破药?”
“疼说明好得快。”祁牧安宽慰他,自己把细布一点点缠上去。
“真的?”勃律狐疑看他一眼,把瓶子塞好后丢到一旁,接过祁牧安手上的细布,替他仔细地一圈圈缠好。
“真的。”祁牧安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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