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开口:“什么?”
“我看见勃律了,我看见勃律了!”延枭宛如疯了一般,一句复又重复一句,句句提高嗓音:“他好好的,什么都好好的!他的刀差点杀了我,差点杀了我!”
哈尔巴拉蓦然把身子从帐口上支起来:“小勃律当真还活着?活到了现在?”
“千真万确!”延枭喘了好几口气,两手血糊糊地抓上哈尔巴拉的双臂,一双眼睛阴森可怖地瞪着他,要他给一个说法。
“你不是说给他下了毒,他快死了吗!为何他还能用刀,还能率兵打仗!”
哈尔巴拉一听见勃律还活着,也顾不上把延枭从自己眼前推开,更没有心思去管身上已经从延枭手上被沾上了不知多少人的血。
他眼睛转了转,舔舔嘴角,笑道:“看来是我们小勃律很顽强啊,是我小瞧他了。”
哈尔巴拉几不可察地落下眼眸扫眼自己胸口的位置——难怪前段日子他身体里的母蛊躁动不安,一直在他体内挣扎,仿佛要死了一样,他原以为是小勃律快熬不住了,母蛊也该消亡,可如今突然回想起那小毒师的话,怕并非如此。
如此看来,小勃律莫非是把自己的蛊毒解开了?
——当真有趣,有趣得很!
哈尔巴拉垂下眼睛,这才终于注意到自己面前的延枭和身上糊着血的手。他笑着,手上动作却毫不留情地把延枭一掌扒下推开,致使人往后踉跄了多步,险些一头摔在地上。
“这样看来,也愈发的有意思些。”哈尔巴拉摩挲下巴,看向延枭才发现少了一人。
“怎么就你一个?那个赵将军呢?”
延枭稳住身形,思绪似是还落在牙沟的战场上。他阴沉道:“勃律率兵打进来的时候太过突然,他和我跑的不是一个方向……若是明早还不回来,那八成几率是被被抓了。”
哈尔巴拉若有所思一阵,继而咧嘴笑起来。
“看来我要早一些见到小勃律为好。”他转身走进帐子,“明日若赵将军未回,我便出发去趟大庆,需要重新和大庆太子讲讲接下来的交易了。”
第二百四十章
大庆·东宫
东宫今夜燃了一排排天灯,李玄度亲自站在院落中央,托着燃了明亮烛火的天灯放飞到无尽的长夜上空。
他今晚身着一身素袍,衣衫上只点缀了几星花纹图案。而他身边的中官手上,则捧着一叠叠来自战场上的军报。
李玄度放飞天灯后负手而立,仰头望着天上盏盏明灯,眼睛里却不是烛火的柔光,而是刻着锐利的光亮。
他瞧着瞧着,忽然重重叹口气,扯出嘴角一抹笑,叹道:“今夜又有多少将士无法回家啊?”
这时,从黑暗中飞快跑出一道人影,来到中官耳边低语了几声,往他捧着的双手上又摞了一封书信,随后转身快速跑走,没入宫院的黑暗。
中官挤挤脸上的肉,跟着李玄度的心情也扬起嘴角,低声唤道:“殿下,新军情。”
李玄度闻音落回头,瞥向他手中最上面一封完好未拆的军报上,等了有两息,才伸手拿过来。
他将里面的信纸展开,看了两眼,挑起眉,似是有些感到意外。
“赵长辉被抓了?”
“啊?”杵在一旁听到的中官大惊失色。
“这个废物。”李玄度把信上后面的几句看完,合上骂了一句。他沉吟片刻,把信展到中官的眼前,笑着问:“看清楚了吗?”
“回殿下,老奴看清楚了。”中官飞快扫了一眼把上面的内容看了个大概,笑笑。
“嗯。”李玄度颔首,将信纸完好无损地塞回去,突然问他:“你说,孤应不应该放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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