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官毕竟跟在他身边久了,此番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太子殿下在想些什么。
“殿下,这赵家早年还算鼎盛,可惜赵老家主走后,一落千丈。如今这赵长辉虽然也夺过功头被封了个扬武将军,可到底无法给殿下带来最重要的东西。”
中官讨笑:“区区一个武将而已,愿意为殿下的大业奋身浴战的人还有很多。”
李玄度随着他的话,头起起伏伏,似是觉得颇有几分道理。
中官见如此,继续道:“殿下不妨借这赵长辉试探试探东越。若他成为一个时机,我们或许能利用这已经被押入东越的人,重创东越。”
李玄度听后笑起来:“有理,和孤想的如出一辙。”
中官高兴,乐得眼睛都险些看不见了。
“那就依你言。”李玄度重新背过手,仰头去望天上还未飘远的天灯,说:“让武将军速去支援,西北这块肥地,孤不能放弃。”
中官笑呵呵的就要退下,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又被李玄度叫住了。
“等等。”
李玄度回头,从他手上将方才最新的那一封书信抽过来,对他挥手:“下去吧。”
这次,中官完全退出宫院,独留下李玄度站在夜空中一众天灯的灯火之下。
他摩挲着手上的信纸,将其重新打开,盯着最后几句话看了又看,忽然捏着上面一个用笔墨写上的名字,嘴角噙着笑呢喃。
“小安……”
西北处,祁牧安午后睡了一觉,起来迟了些,望向帐外发现已经入了夜,天彻底黑下来。他张望一圈,发现帐中只有他榻前燃了一只烛火,四处并没有看见勃律。
他寻思了一阵后穿衣下地,打算去找人,还没走到帐子口,就撞见从外踏进来的段筠。
祁牧安瞧着他一身三日前未换下的行头,心里了然:“我说昨日为何没看见你,原来是去给胤承帝传信了。”
段筠也不隐瞒,如实点头称是。
祁牧安多看了他两眼,越过人要走,然而才迈了两步,又突然扭头看他。
“胤承帝可有说什么?”
段筠问:“将军是指何事?”
祁牧安扫眼帐外,所指何事一目了然。
段筠立刻想到他们营地里被关在牢车上的大庆人,点点头:“关于赵长辉,陛下并未多说什么。”
见祁牧安蹙眉,段筠补充道:“陛下只说,赵长辉不重要,降和更好,降不了直接把他送进上京地牢就是。”
祁牧安点点头,视线余光飘到无人的帐内,转了话音问:“你知道勃律去哪了吗?”
段筠说:“勃律王子在狼师。”
“多谢。”祁牧安颔首后,回到帐子取了件外披,这才出了帐子。
他一路向着狼师走,快要走到的时候,没想到在外面撞见了苏俞。
苏俞正站在狼师外面,伸头朝里张望,听到身后的声响他飞快回头,见是祁牧安,想到将军出现在这里定是来寻勃律殿下的,于是立刻将人拦了下来。
祁牧安疑惑地看着苏俞,皱眉不悦,推开他的手臂就要继续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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