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过了会儿,勃律吐出热气扑在祁牧安的脖颈上,反问他:“你会后悔吗?”
祁牧安轻轻笑起来,忽然就卸下了这可笑的不知从何处生出的担忧及犹豫,心底骂了一句去他娘的。他原本还担心勃律心性不稳定,现在太过于随意就决定了后半生,怕勃律将来后悔不要他,可现在他反倒是把自己骂了一顿,他们劫后重逢相遇相知至今,他不应该不相信勃律的话。
老天爷让他劫后余生还能遇到牵他出深渊的光翼,他如论如何都舍不得放手,挂也要伸出勾爪挂在勃律身上,人走到哪他也跟到哪。
他学着勃律的话笃定道:“不会,这辈子都不会。”
祁牧安偏首看着背上的人儿:“算我心胸狭隘,心眼儿小,离不开你,也见不得你离开。不管以后你去哪里,还要不要我,我都会牢牢抓住你,不会让你从我身边跑掉。”
“你抓着我呢,那不就行了。”勃律笑起来,长舒出口气,重新闭上眼睛倒在他的背上,随着一走一晃地动作半梦半醒地想了会儿,好似才反应回半丝神绪,又半睁开眼睛说:
“你怎么比我还像个急需温暖求得心安的半大狼崽子。”
祁牧安说:“你这么好,我当然担心你跟着别的东西跑了。”
勃律嗤了一声,手绕到前面掐着男人的脸颊:“我就这么让你感到不安?”
祁牧安闷闷“嗯”了声,让人听出他好似感觉有些不高兴,还有些像是骨子里散出的卑下。
“你说说,我能跟着什么东西跑了?”勃律佯装不悦地耷拉下嘴角,可是闭着眼睛的时候却觉得这话讲出来好笑,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都有什么东西值得他抛下祁牧安跑走,想了一圈都没想出来。
“我怕你跟着别人跑了。”祁牧安沉着脸替他说。
勃律晃晃双脚觉得稀奇,在男人耳边惑道:“这世上难道还有比你对我还好的人?”
祁牧安沉默许久,说:“没准呢?”他瞥眼背上的人,忽然就生出莫名的一股闷气,但他知道多半是在气自己。
“没准其实你是个没良心的,说跑就跑呢?”他给勃律大有一种要秋后算账的错觉:“也不知当初是谁一个劲儿脚底抹油地要往外面逃。”
勃律没听出祁牧安话里愈发沉下的嗓音,只认为是在揶揄他,一时间借着酒气有些微微气恼。
——这人怎么把这账记这么久呢!
他掐着祁牧安的肩膀横声说:“我有没有良心,你还会不知道?”他蹬着腿想踹人,蹬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是在祁牧安的背上,踹不到人。
“阿隼,你不能一边爬我的榻一边还质疑我。”
祁牧安赶忙赔不是,低声下气地赔了好久,勃律才舒缓突如其来的脾气。
两个人继续走在草地上,眼见着就见到了小叶铁铊部的轮廓,祁牧安似乎思考了许久,到底还是在这时低声说了出来。
“勃律,我其实一直很纠结。”
勃律抬着懒散的眸子看着他,眼露疑惑迷茫。
祁牧安深吸一口气,给足了勇气,缓缓道:“我之所以不安,是因为一边纠结着想要把你留下,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一边又纠结着你其实应该去往更广阔的天地,遇见更好的人。”
勃律听完,皱起眉。
“我们那儿有一种说法,娶亲时讲究门当户对,什么时节什么时辰都要算的仔仔细细的,这才算最最合适。哪怕只是和什么人相识作伴,家世也要相当,否则那些世家子弟根本瞧不起你。”
祁牧安望了望天际。
“我虽然长在昌王府,却是义父从街头巷尾捡回来的野孩子。我不知道亲生爹娘是谁,或许只是杀鸡宰猪的屠夫,也有可能是卖菜卖花的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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